“只是暂住。”
“重点不是这个。”白耀松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你就放她自己待客厅了?之后呢?而且你身体那情况......”
“对于他们这种生物来说,从她上车的那一刻我和她之间便有了因果,现在说太迟了。”云延若无其事地坐下开始准备茶具:“答应的事情不做到,那代价才可怕。至少在我完成答应她的条件之前,她不会怎么样。”
白耀松的表情有点复杂,拳头松开又握紧。
“喝茶吧。”云延从橱柜掏出一小罐茶叶:“谷雨的黄山毛峰,真不试试?”
“现在的重点是喝茶吗?”白耀松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坐下。
“过两天,我会去找三玄大师。”云延烫着茶具,目光忽明忽暗,好像风吹过的烛火。
“送你佛珠的那位?”
“嗯。”云延点头:“所以在那之前。”
“便顺其自然吧。”
......
等莫锦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点了,她先确认了棺材还在自己怀里,才踉踉跄跄地走出去找人。
两个男人一夜未睡,泡了一晚上的茶。
“有牙刷牙杯毛巾吗?”莫锦辰打了个呵气:“想洗脸刷牙,还想吃肉。”
前面几句听着还挺正常,最后一句的意思就很容易被曲解了。云延不一定会这么想,但白耀松一定想偏了。
肉?人肉也是肉好吧......
云延还等着白耀松去拿东西,毕竟昨天是他买的。白耀松脑补过头吓懵了,结果导致的就是两个人都不说话。
莫锦辰见他们都沉默,忙添上一句:“也算我借你们钱的范围内,我到时候一起还。”
“没有......我不是这意思......”白耀松颤颤巍巍地问:“你要吃啥肉......”
“随便啊。”莫锦辰表示自己不挑食,看了看他的表情明白了他的担忧:“哦哦,那个啊。”
她笑起来,露出满口白亮的小米牙。
“别担心,我已经有很多年没吃过人了呢。”
“我去买早餐!”白耀松猛地站起来,给了云延一个兄弟我受不了你自求多福的表情,转身夺门而出。
莫锦辰咯咯笑起来,就像顽劣的孩童。
她手里红线一闪,找到了牙刷牙杯,自己去洗手间洗漱。自己洗完后还给小棺材做了一个面部SPA,才迤迤然坐到云延对面。
“你想好了吗?”莫锦辰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云延却是听懂了,他放下茶杯,停顿了一下道:“我需要付出什么?”
“帮我查一个真相,当然,这真相没那么容易查。”她细细地摩挲着棺材上的纹路,就好像抚摸着故人的脸:“可能不完全属于人的范围。”
云延松了松领口:“我无法保证结果。”
“我同样也无法保证。”莫锦辰坐下:“这很公平。”
“那......合作愉快?”她歪头道,补上一句:“握手就不必了。”
“合作愉快。”云延轻笑举起茶杯:“那便以茶代酒。”
清脆地碰杯声响起,仿佛什么事情也拉开了帷幕。
......
昏暗的房间,立着大大小小的瓦罐,上面用红色的朱砂写满了诡异不祥的符文,空气中隐隐约约有哭啼尖叫声传来,短暂又急促。
一中年男子坐在桌前,面容隐藏在黑暗里,显得有些阴深可怖。他认真画着什么,连面前蜡烛已经快燃尽了也一无所知。
很快,边上伸出一只青色的手,给他换上了一根新的蜡烛。又重新缩了回去。
突然,安稳跪坐的中年男子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样,猛地弯下腰咳嗽了几声,剧烈到几乎要咳出血来。
四周伴随着他痛苦的咳嗽变的非常安静,哭声都止住了。
“反噬?怎么可能?”他抓着桌角站起来,暴躁着抹去嘴角的血:“又是哪个老东西多管闲事?”
“闭嘴!”他突兀地对着空气的某一角嘶哑地吼道:“我是对的,我永远是正确的,你再吵我就撕开你的嘴,将你的舌头割下来让你自己吃进去!”
“我是对的,我才是正确的......”他喃喃了几声,翻出一个罗盘。那罗盘的指针自己转动起来,指向了东南的方向。
“那里是吗?”男子阴阳怪气地笑起来,神经质地重复道:“我知道是谁了,我知道是谁了。”
他套上黑色的外袍,满屋子的瓦罐都剧烈地抖动起来,各种各样凄厉的叫声在屋内响起,让人毛骨悚然。
“也正好......是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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