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似乎是看了夏末身后一眼,夏末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啥都没有啊?
还没等她回过头来黑衣人就拔剑刺过来!
这么近的距离那么长的剑,会武功的都不一定躲得过去更何况是夏末?夏末当时就呆住了,压根都不知道躲,也躲不过。即便她这个方向已经看到阿沅冲过来了,但是来不及了。夏末都已经做好准备赴死了,很奇特,心里什么都没想,甚至还冲阿沅笑了笑,笑得阿沅眼睛都红了。就在这危急关头,夏末只觉眼前人影一晃,什么都没反应过来时就听到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咦?不疼?随着重量压在身上,夏末才堪堪反应过来,震惊地望着小溪!没错,千钧一发之际是小溪挡在了夏末身前替她受了这一剑!
有了这一缓冲时间,乌沛终于赶上来一刀剁了黑衣人拿剑的手,随即又卸了他的下巴,交给身后慢了一步的乌九他们。
随着剑柄这头无人掌控,地心引力之下长剑从伤口滑出掉落,小溪痛哼一声倒在夏末怀里。
鲜血喷到夏末身上,她没空擦拭,只是红着眼问怀里的小溪:“你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剑?”
小溪脸色惨白,声如蚊呐:“你是……好人,因为你……我才能……跟在……少主……身……边”
夏末眼眶通红,搂着她道:“你不会死的,我会救你的,你撑住!”说完就抬头对乌沛恳求:“阿沅……”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乌沛却明了地点点头,冲那边喊道:“把大夫带来,快!”立刻有人奔向露营地去找大夫,他们这么多人赶长途,自然是会请大夫随行。
乌越是跟着他姐身后赶到的,他拼命急赶都来不及,眼看到那把剑直直刺向夏末,当时他心跳都停住了。待到他姐已经拿下了黑衣人,夏末抱着个丫鬟哭的时候,他才重重喘了口气,恢复了心跳。
乌越走过去蹲下来安慰夏末道:“你别急,她这一剑没刺中要害,伤口不深,这样的伤只要止血包扎好了就能养好。”
夏末六神无主地望着他,那模样柔弱可怜,乌越刚刚才恢复跳动的心又狠狠震动了两下。
乌沛也蹲在一旁,对夏末道:“阿越说的没错,我有经验,你相信我,大夫马上就来了,你别担心。”
夏末慌乱心听到乌沛肯定的话语立时就平稳了不少。低头去看小溪,她已经疼晕过去了。
感受到她渐渐流失的体温,夏末搂紧了她,生怕一放手这人就没了,着急地看向营地方向,期盼大夫快点来。
没一会儿就听到振聋发聩的吼声:“大夫来了!都让开!”
所有人都急忙让开宽阔距离,只见一个大块头扛着个人极速沿着众人踏平的道路飞奔而来!
是袁武!原来刚才乌沛下令将大夫带过来时,乌越指示袁武亲自去把大夫带来。袁武知道自家公子的意思,就是让他快速把大夫扛过来救人。幸而来得还算及时,那丫鬟还没断气。
大夫被放下来时整个人都在打晃。被乌沛一把拉过去摁在小溪身边:“快治好她!有赏!”
可怜大夫这会儿还是满眼金星,不得已先给自己扎了两针,须臾便稳住不晕了,这才连忙看诊。
夏末眼巴巴地望着大夫。
这大夫瞧了瞧伤势和脉象,对乌沛道:“回少主,这姑娘的伤不甚要紧,止血包扎就行了。”
乌沛喝道:“那还磨蹭什么呢!快点!”
“是是是,草民这就诊治。”大夫打开药箱,拿出两瓶药粉,正准备揭开小溪的衣服,被夏末摁住了手,“等等。”夏末抬眼看乌沛道:“阿沅,叫他们都转过去。”这伤处有点尴尬,锁骨以下胸以上的位置,若要治伤必是要脱掉衣服的,小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能让她替自己受伤后还要被流言蜚语所扰。
乌沛了然,对众人道:“都转过去,偷看的按军规论处!”
所有人连忙背过身去,哪怕站得十分靠后根本啥都看不到的人全都转过身去了。命令执行得很彻底。
包括蹲在夏末旁边的乌越,也站起身走到一边背过身去了。
夏末这才放开手,道:“劳烦大夫一定要治好她!”
大夫点点头没说话。将小溪的衣服从肩膀处揭开,露出那处剑伤,用盐水擦拭了伤口和周边,疼得小溪连晕过去了都在抖。夏末抱紧小溪,流着泪道:“小溪忍忍,一会儿就不疼了。”
背过身的乌越听着夏末哽咽的哭声,紧紧握着拳头。
乌沛蹲在一旁没出声,皱着眉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惹得大夫汗如浆涌,还不敢手抖,仔仔细细地上好药,又包扎完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汗道:“回禀少主,草民已经处理好伤口了,这姑娘的伤势已无大碍了,好生休息,忌口就行,等结痂脱落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夏末替小溪整理好衣服,问道:“会留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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