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了,朔野不比皇城,二位将就几天,两天后等公子给你医治完,二位可自行离开。”楚潇潇挥手摒退了周围的暗卫,把这座院子留给二人就离开了。
深夜,唐烨被温吟硬拉着下棋,唐烨平日里贯好游山玩水,琴棋书画也称得上是样样精通,棋艺在整个北唐也是排得上号的,再加上温吟今晚似乎是有心事,心思完全不在棋盘上,唐烨下了两盘就挥手推了棋盘。
“不下了不下了!你今天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唐烨手中的扇子‘梆梆’地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二位好兴致,不过我恐怕要打断你们一下了。”门口一道红色的身影推开门走进来。
清晨时见到的九笙是一身利落的火红色长裙,随性又洒脱,她刚出门回来,穿着打扮自然是以方便行动为主,不由地还带了一丝英气;现在则是完全一副家居的打扮,一套白色的中衣,外面随意披了一件暗红色的外袍,要是楚潇潇在这,一定会说这女人绝对是刚刚睡醒,发现到点了才匆匆披上衣服跑来。事实上,确实是楚潇潇把她从床上拖下来的。
见二人都盯着自己的衣服看,九笙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三殿下抱温公子躺到榻上吧。”
温吟眼睛里不可察觉地闪过一丝笑意,片刻,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唐烨不用动,自己一拍轮椅的扶手,借力飞身而起,稳稳地落到榻上。
九笙一挑眉:“不愧是将门之后。”虽然腿疾缠身,身手依然不容小觑。
温吟往榻上随意一躺:“姑娘请便。”
他本来就生的极好看,这么随随便便地一个动作,再加上他这句话,居然让九笙和唐烨同时联想到了‘风情万种’这个词。
摇摇头抛开自己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走到他身边,九笙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把长针,轻声提醒一句:“可能会有点痛。”随即手下迅速地把几根针插入他腿中穴位,每一根都几乎整个没入,只留下一截小小的尾端证明着这些东西的存在。
九笙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之间温吟面色如常,依旧是一副浅浅微笑的君子模样,心下不由得赞叹一句。她这施针的法子不常用,一来是之前的每一次被扎的人总是嚎的很惨,实在是荼毒耳朵,差点还给她这座九府蒙上一层半夜闹鬼的怪谈;二来,这法子一般是她用来清理长年累月的毒所用的,而一般人很少有严重到需要她亲手下针的,她这座府邸里不止她一个医者,同时还有几位慕名而来作客卿的名医。
“三殿下,取个容器来吧。”经她提醒,唐烨也想起来早晨温吟吐血的样子了,连忙出去找了盆子进来。
九笙的目光在温吟和唐烨之间流转几回,最后停在温吟含笑的双眸上,对视片刻,还是九笙先别开脸,轻咳一声定了定神,手含内力在针尾轻轻拂过,所有银针同时开始‘嗡嗡’地震荡,温吟只觉得一缕内力在他的双腿来回游走,原本毫无知觉的双腿此刻痛的刺骨,不过他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他腿疾的这几年,虽然表面上依旧如常,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深夜时分,独自一人对着自己的双腿默默叹了多少气。
不肖片刻,又是一口血吐出来,幸好唐烨早有准备,用手里小盆稳稳地接住了,定睛一看,那口血居然是如墨一般的黑色,更吓人的是,那黑色居然顺着盆内的花纹向上蔓延,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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