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翳本想跟上去,转身之时瞥见屏风后的一角衣衫。
“师兄。”随着一声细声呼唤,屏风后走出一位白衣女子。
女子赤着脚,身形十分娇小纤瘦,头上裹着白纱,白纱之下是藏也藏不住的银白发丝。
她脸色很苍白,唇色很浅,几乎泛白,一脸疲态病色。
眼睛是异于常人的红色,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点媚,不过媚的干净,不妖。
眉间一点朱砂红,趁着苍白的脸色十分显眼。
冥翳收回迈出去的脚,转向女子。
“你都听到了?”
女子正是冥翳的师妹,银珑。
银珑点点头,再抬起眼时,眼里噙着湿润,映着那眼珠的红色像是要滴血的样子。
“师兄可是要为我改名了?”
冥翳点点头。
银珑低下头,眼泪落下来,滴在脚面上,砸出一朵水花,下一瞬那泪花在她脚背上凝结成了冰晶。
冥翳注意到,皱起眉头:“怎么赤着脚?”
银珑背过脸慌乱的擦拭眼泪:“银珑只是太思念师兄,不是故意偷听。”
冥翳最是不会安慰人的,看到银珑掉眼泪,心里虽心疼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不过一个名字而已,没什么重要,她既亲自登门提出来,便就随她意吧。”
银珑乖顺的点头,眼里是分明的委屈,让人看了心怜。
“银珑听师兄的。”
冥翳点点头。
银珑性格向来乖顺,只是有时太过乖顺,不懂为自己争什么,少了些自己的主见。都这么多年了,还是孩子一般,长不大。
银珑见冥翳走神,眼中神色微变:“师兄可是又在想念白衣姐姐?”
冥翳脸色沉下来,不愿谈及这个话题,只道:“你身体始终不好,凡人说身体孱弱的便起个活力些的名字,这样多叫叫身体便能叫的康健起来。凡人多喜欢以花草树木为名,你可有喜欢的花草?”
银珑垂下眼帘,遮挡住眼中低落情绪,摇摇头:“银珑已有数千年未曾见过草木。”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吐气很弱,好像吹来一阵风,便能将她的声音吹散了去。
“这倒是。”冥翳想了想,道:“我在地府见过一种花,生在忘川河岸上,花开不败,红艳似火,十分好看,是我在下面所见过生命力最强盛的。”
冥翳说着伸手在半空中一抹,空中生出一团白茫,白茫之中隐隐有画像,慢慢画像变得清晰。
银珑只看了一眼,便不自在的向后退去。
冥翳并没有发现银珑脸色的异样,继续道:“此花叫作曼珠沙华,你以后便去了银珑之名,改叫曼珠吧。”
冥翳收回手,白茫在空中消散。
银珑垂着眼帘,浅笑着点头。只是脸色看着不大好,似乎更苍白了。
冥翳道:“我不在九重天的这些日子,你若觉得闷了便让青鹤带你出去走走,多看看外面的新鲜也好。”
顿了顿,道:“人间你若想去,也可以。”
银珑抬起眼帘,眼中神色变亮:“师兄的意思,银珑可以跟在师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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