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从洞窟之内走出之后,首先映入眼内的却是一片葱葱郁郁的巨木古林,从影影绰绰的叶片间投射下来的阳光,猛不丁的将刚从那幽冷的洞穴中出来的李延迷了眼睛。等到他逐渐适应了这个陌生的环境后,才开始逐渐打量起来现在所处的境地。
这个洞窟正处在一片连绵不断的山脉之中。站在山顶一眼望去,郁郁葱葱的林海无边无际,尽是高大粗壮的各色乔木和枝桠丛生的灌木丛,密密麻麻的包围着整个山脉。几只候鸟骤然受惊,从藏身的树木之中扑棱棱的飞起,让这人迹罕见的的山林凭空多了几分生灵的气息。
急促的草叶摩擦声响起,一头足有一丈二高,通体发黑,毛色油亮的熊罴嗷呜的从山林前草丛中笨拙的扑了出来。
不偏不倚的,似乎正在逃窜的熊罴朝着李延的方向扑了过来,还没等到靠近,凶狠的熊罴将李延当做了挡路的障碍,本能的一爪子拍向了他,足足有蒲扇大小的熊爪带起一阵腥臭的掌风,其掌势能把一块石头都拍成粉碎。
若是在李延前世的时候,这样笨拙扑来的一掌对他来说还是可以做到交手的,但现在他的身体就像一个破麻袋一样四处漏风,已经无法支撑着他去做一些反搏的动作,只能勉强一个踉跄弯下身子,将整个身子躲进了熊掌接触不到的地方,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一击未能奏效的熊罴凶性大发,本来目的就是去除障碍逃跑的它也顾不上跑了,核桃般大的小眼睛里透露着绯红的凶光,硬生生停住了奋力向前扑着的脚步,又是一熊掌向着地下已经蜷缩着躲起来的李延招呼过去。
来不及躲避的李延只能拼力挪动了下身体,将自身从熊罴的攻击范围里脱离出来,只是收效甚微,眼看着就要命丧于熊罴的掌中,后方山林里突兀的传出几声喝骂,五六支箭矢带着凄厉的破风声急速射来。却是一击射在了熊罴的掌上里,将其攻向李延的掌势往一旁偏移了几分。
剧痛难忍的熊罴听到身后传来的箭矢破空声,已来不及打碎身下这个小虫子的脑袋,急匆匆的一扭腰,庞大的身躯仓促的向旁边挪动了一下,箭矢堪堪擦着它的身体掠过。几点寒星紧贴着熊罴黑黝黝散发着奇异光泽的皮毛急速闪过,锋利的箭头带起了几丝肉眼可见的血痕
草丛之后又是一阵涌动,五个身材精短,穿着兽皮的的猎户急冲了出来。
被阻挡了攻势的熊罴还没等发出第二次攻击,有两个猎户已经急速的冲到了它身后。
两根足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黑黝铁叉不偏不倚的叉到了熊罴腰间,手持铁叉的猎户呼喝一声,双臂青筋暴起奋力一挑,这熊罴起码上千斤的沉重身躯顿时被带得向一旁歪斜了一下。
腰间多了两个血窟窿的熊罴身体失去了平衡,落地的时候站立不稳,狼狈的在地上翻滚了几下
另外三个猎户没有因为熊罴的倒地放松警惕,他们轻提一口气,两把厚重的朴刀与一柄生铁铸成的斧头分别带起沉重的破风声朝熊罴的脖子要害砍了过去。正在地上厮滚的熊罴来不及闪避,朴刀和斧头分别命中了它的脖颈两侧与胸口间,两道有数米高的的血泉嗞啦的从熊罴的伤口之中喷涌了出来。
熊罴发出一声绝望的吼叫,受伤后被激发的凶性使得它奋起所有的力量狠狠的一巴掌呼向了离他最近的一名猎户,海碗粗细的虎尾带着一阵狂风急扫而出。手持朴刀的猎户对这种猛兽临死前的反击倒也经验丰富,一个懒驴打滚就跳出了熊罴的攻击范围,反而是另外的一名猎户反手抽出一根羽箭,嗡的一声就将熊罴的巨掌钉在了地上。
刚刚在后面将熊罴挑飞的猎户怒吼一声,手里的铁叉毫无保留的一击而出,狠狠的捅进了熊罴的肚子里。熊罴连受几次重创,身体抽搐着在地上乱抓乱爬了一阵,终于僵硬了下来。
这时猎户们才逐渐放松下来了警惕,纷纷将朴刀及铁叉放回自己的背上,这时候,那个用强弓射击熊的猎户才发现了蜷缩着躺在地上的李延。
几个人凑到了李延身边,擦了擦他脸上被灰尘和血迹混合成的血垢,探了下李延的鼻息,虽然虚弱但是还算绵长,至少人没有死,几人点点头,低声嘀咕了几句,其中一个猎户面色一诧:“这人好像是山下西沧县里的一名衙役,我上次去县里集市上卖猎物的时候,此人还买过我两只锦鸡,也不知何故受伤倒在这儿。”
另一名年纪稍大的猎户思忖片刻:“既然你认得此人是官差,不是贼人的话,那就好办,也不知其如何受的伤,我们将其送回西沧县衙门,想必自然有人负责此人死活,若是能够将其救回来,也能让他欠我们个恩情。”
说着这五名猎户就将扛着那头体型壮硕的熊当场剥皮抽筋,收集了这头熊身上肥硕的熊掌及完好的几大块儿熊肉,由一人负责扛着,剩下的四名猎户则砍下树枝,扎起担架,将李延丢在担架之上,五人不急不缓的就下了山,直奔西沧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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