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萧轻飘飘地将这句话甩给苏落时,她一双灵眸之中燃起愠怒,恶狠狠地瞪了景萧一眼,她知道此刻她说也好不说也好都不对,一时间进退两难。
此时夙回泠然的声音袭来,不过淡淡一语,却轻而易举地解了苏落此刻进退两难的困境,他道:“你不必说了。”
苏落挑挑眉看了一眼景萧,眼眸里几分显而易见的挑衅之意,不想,不过片刻,夙回又道了句:“安分些,此番前来是来看戏的,好好看戏就好,旁人无须你理会。”
苏落原以为夙回方才那番言辞是为解她困境而说,不曾想夙回就是夙回,他说那番话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安分些,免得扰了他的安静。
景萧闻言,学起苏落方才的样子对着苏落挑挑眉,笑道:“哈哈,苏贤弟啊苏贤弟,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话音未落,便见夙回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如同冷冽的刀锋划过他的面容,可景萧何许人也,方才苏落已是见识了他脸皮之后,心中深知夙回这一眼定然划不动景萧那厚如城墙的脸皮,果见景萧淡然自若地回了夙回一眼,夙回却不再理会他,将清冷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轻摇着折扇的公子身上。
苏落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心中禁不住地好奇,这世间能有什么是入得了夙回的眼眸的,可是他如今竟会主动地将目光落在一人身上,莫非那公子有什么过人之处,又或是其人有什么玄机不成?
苏落细细打量起那人来,左瞧右看不过一风流公子,实在瞧不出什么端倪,此时那摄政王突如其来地开口说道:“是,我对那位名伶在衣姑娘确实另有图谋。”
他这话说得毫不遮掩,便是一句原本理应令人浮想联翩的话语被他那般坦荡地说出口,饶是这些座中客脸上一派震惊,心中也不疑有他,他们定然不会觉着那摄政王对那位名伶在衣姑娘有什么不轨的图谋,因为这一席话被他说得坦坦荡荡,明烈又张扬,好似他心中一片赤诚,毫无半点不堪的想法。
那公子轻轻摇着手上的折扇,端的是淡定自若,他笑说道:“哟,王爷这席话说的这般坦荡,倒叫在下愈发好奇,王爷对那位名伶在衣姑娘的图谋是什么,一位名伶而已,王爷到底想在那在衣姑娘身上图谋什么呢?”
他唇角勾着,分明笑意和煦,可那勾唇的弧度好似一般弯刀,那弯刀正蓄势待发,只为抵上猎物的脖颈,只怕在他那样高高在上之人的眼中,世人皆是他眼前猎物,而他便是手持弓箭,随时随地都能扑杀猎物的猎手,“本王图在衣姑娘的人,公子意下如何?”
“既是如此,那在下就明白得很了,话说回来,听闻王爷素来对女色一事淡薄得很,平日里也谈不上格外宠幸哪个美人,也不知那位在衣姑娘是何等的好福气能得王爷如此青睐,不若王爷等那在衣姑娘来了之后,王向她自行表白心中之意,说不准那在衣姑娘就接受王爷了呢?”那公子轻摇着手中折扇,轻轻柔柔地笑着,忽地原本慵懒地垂下的眼眸半抬,有些冷冽的寒光顷刻间流露了出来,他又道,“可是如今夜已经这么深了,想必那名伶在衣姑娘是不会来了,王爷还要继续等吗?”
摄政王轻轻笑着,说道:“公子知道的倒是不少,那在衣姑娘或许是不会来了,毕竟诗中有云美人如花隔云端,这越是高岭之花,攀折起来愈是有趣不是吗?这点耐心,本王还是有的,再说等的是在衣姑娘,本王愿意随时恭候。”
听到此处,苏落不由地轻轻挑了挑眉,越是高岭之花,攀折起来愈是有趣吗?她偷偷瞧了一眼夙回,不知道从前亦或是日后可有人倾尽全力攀折一下夙回这朵高岭之花,不惧高处不胜寒,只是想与那朵花离得近些呢?
不过她心中深谙,纵使这副绝色皮囊成天都在自己眼前晃悠着,她也绝不敢动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毕竟如今的她怕冷得很,可不敢去体验一下不胜寒的高处,谁爱攀折,谁就去吧,总之苏落是不会的。
“不过,在衣姑娘今儿个没登台有可能是公子说的心情不好,一时不愿唱了,”他眸光之中寒意凛然,低沉的声音在四周弥漫开来,“又或者她已经现身了,就在我们座中这些宾客之中,不过因着平日里都无人得见过她的真容,所以认不出罢了。”
众人一副吃惊的模样,又隐隐觉着那摄政王说得在理,不由地四处张望起来,寻着陌生的面孔。
那公子微蹙起眉,好似一派疑惑,“王爷这是何意?若按王爷所说,那在衣姑娘就坐在这一众的宾客之中,那么在衣姑娘来了,为何不现身呢?总不会是羞得不愿见王爷吧?”
“这也说不准啊,”那摄政王轻笑着,眸中勾动着一丝寒光,“不过,说来也巧,本王啊,因听过在衣姑娘许多戏,故而识得在衣姑娘的声音,想来本王已然分辨出在座谁是在衣姑娘了?”
众人面面相觑,又四处张望,窃窃私语,那原本轻摇折扇的公子忽地盍上了那柄折扇,那白玉扇坠还在一摇一晃的,见此人端出一个好奇的笑容,问道:“不知王爷以为我们这在座的谁是那名伶在衣姑娘?”
摄政王挑眉轻笑,目光忽地落在了苏落身上,苏落疑惑地左躲右闪,最终确认了那摄政王瞧的就是自己,难不成摄政王瞧出她是个女的,而在座就她是个女的,所以认定了她就是那名伶在衣?不过话说回来她这男扮女装的技术可是练了千百年,按理说早已炉火纯青,定然不会被看破,那摄政王为何会认定她就是名伶在衣呢?
他抬手指着苏落,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就是她!”
苏落连连摆手,解释道:“我不是。”
“本王知道你是,莫不是在衣姑娘听了本王方才那一席话羞得不愿面对本王了吗?在衣姑娘不必如此紧张,本王只是想与姑娘好好谈谈,不如就今夜在衣姑娘陪本王好好促膝长谈一番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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