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幻颜误】怕你日后将别人错认成我(1 / 2)暮亖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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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便见那伶人出现在雅间之中,粉墨描绘下,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她那双眸子里像是含着一江春水的无限愁情。

那公子望向苏落,问道:“你想听什么?”

苏落闻言,思索起来,想着选个欢愉些的折子戏好了,不想刚欲说出口,便听那伶人答道:“二位,今日我只唱《旧亭台》,若是二位想听些旁的曲子,那便恕不奉陪了。”

那女侍闻言眸子里隐约浮出些不悦,但掩饰得极好,话说得滴水不漏,得体地伤人,“三教九流戏最末,一个戏子当知道戏是不分好坏的?对任何一出戏都应当怀有敬畏之心,怎么能由着身为一个戏子的自己来选今天唱那一出呢?”

苏落觉得这话说得着实有些过分,不想那伶人泰然自若地应下了这话,“正因我是个戏子,怀中对戏曲的敬畏之心,是而我才该选今日该唱些什么,要是什么戏都唱,什么话都说,反而不是东西了。”

苏落看着那女侍眼中的不悦几欲迸发出来,道了句:“平日里那些戏曲我也听得有些腻歪了,今日这出戏倒是闻所未闻,听个新鲜也是好的,不如就这出吧,也不知这出戏讲了些什么?”

“好,就这出。”那公子向那女侍挥手示意她出去,那女侍眉眼含怒,明显不甘,却都被她生生压了下去,佯装出娇笑模样,悻悻地退了下去。

那伶人回答起苏落方才的无心一问,说道:“这出戏是我听了前朝一位女将军的故事深有感怀,自己编写的。”

苏落本是随意一问,也无心听戏,听到前朝之事,她便有了些兴趣,毕竟她曾目睹了乾元王朝的衰亡,遂问道:“姑娘可否将那故事细说与我听听?”

“自然。”她莞尔一笑,向苏落娓娓道来,苏落听完才知原是这般故事。

故事发生在熙元帝年间,当时熙元帝立自己十五岁的嫡子为太子,居东宫,并有意立慕氏的一位女子为太子妃。慕氏世代为将,掌兵权,熙元帝也重用慕氏之将才,可是帝皇之心深不可测,多疑无比,虽说熙元帝重用慕氏,但是心中始终有所忌惮,正巧当时的慕氏有一子二女,他便让太子娶慕氏二女之中一位为妻,以此稳固太子之位,也稳固皇室与慕氏的关系。太子于是去慕府拜访慕氏的二位小姐,长女慕娉婷,次女慕时卿。本是相约于后院之中见面,不想他被传来的琴声所吸引,循着那琴声行至一亭台处,亭台四处皆用齐纨所围住,看不到里面弹琴之人是谁,但此曲之中却有壮志未酬之意,太子便行礼相问,“不知兄台弹得是何曲子,在下听了只觉郁结于怀,似有万般抱负压于胸怀之中不得施展,其中万般无奈叫人陡然生出悲凉。”

不想那亭子之中弹琴的竟是一女子,那女子笑着回道:“我可不是什么兄台,这曲子也是我随意弹的,没什么名字,不过你既问起,那我也得答你个名字,不如就和这亭子取同一个名字好了。”

太子适才看了看那亭子上挂的匾额,隽秀飘逸的三个字“旧亭台”,便笑说道:“这亭台的名字也着实有趣,为何要叫旧亭台呢!”

那亭中的女子答道:“我读诗读到一句,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今日旧亭台,正巧那时此处起了这座亭台,我便给它取了名字为“旧亭台”,这字还是我题的呢!”

“应是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说的是此时的天气同去年一样,亭台亦是如旧。”太子笑着同那女子讲。

“你管不着,我偏爱这般念!”

“可是去年今日总有些说不通之处,既是去年又何来今日之说呢?”

“哪里说不通了?只要人之心依旧,那么年年岁岁都可是同今日一般,就如你我,若是我同你像诗书里那般动人地相知相恋了,只要你爱我之心不变,那么年年岁岁都可如初见之日,不是吗?”

太子微微红了脸,有些害羞起来,“说得是,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芳名?”

亭中的女子方想说自己的姓名,想了想又住了口,道:“你干嘛?相同我相知相恋呀?那也不是不可,只要今日那太子看中的不是我!哟,对了!我还得去见那太子呢!不说了!先行一步啊!”

说罢,便自那亭中另一处迅速地闪了出去,轻功之迅速,只留下一个窈窕的背影,太子只记得那姑娘穿的是紫色衣服,想到她所言,便知她是慕氏二女之一。

虽说见面之时她二人同着紫衣,太子亦觉心中有数,便回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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