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只骄傲十足的鸟儿！

织影在心中这般想着。

她目光坦白又直率地注视金乌许久，忽而抬起手掌，掌心轻轻覆于他眉心。

金乌只感觉落在眉心处的手掌细嫩而冰冷，仿佛要将他所有熊熊燃烧的心火都熄灭，耳畔却闻得熟悉的笑声，清清朗朗，听着极为熨帖。

“臭乌鸦，总是自以为是！本神女需要你来提醒曾经的年少轻狂么？你给我听着，在本神女没有开口拒绝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替本神女拒绝，包括你自己。”

眉心处的手掌不曾退去，奄奄一息的心火却一瞬间都活了过来，甚至比从前还要旺盛。

金乌不可置信地瞠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对面巧笑嫣然的女子，直到双眉之间吃痛，他才反应过来，织影已收回手，冲他笑骂道：“傻啦？到底听见没有？”

金乌郑重地颔首答之，执着地问：“那么你的答案呢？”

织影敛了笑，专注地看着金乌的眼睛，认真道：“金乌，我确定自己喜欢你，但我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你，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或许，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样的。”

到这里，她上前一步，双臂张开，拥住金乌，在他耳畔道：“抱歉，现在的我给不了你答案，不过我会认真对待你的心意，不会像从前那般迷迷糊糊的了。”

清清凉凉的吐息扑在耳际，金乌心底不禁有些失望，但比起曾经害怕给她带来困扰而深深埋藏这段无法言的感情，现在的情况要好太多太多。

他抬起双臂紧紧抱住织影，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闭上眼睛嗅着她发间不知名的淡淡清香，柔声道：“如果你尝到爱饶滋味，那个人一定是我，也只能是我。记住了么？”

“噫好霸道的臭乌鸦啊！”织影调侃着。

金乌不由笑了，又板起脸来，佯怒道：“你懂什么，这个叫王者霸气！”

“王者霸气……哈哈！”织影不知不觉笑了起来，肩头颤动不止，让金乌觉得自己的牙齿都要被她震坏了。

金乌抱着她的双臂收拢几分，不让她乱动，口中问道：“想起了什么，笑得这么欢畅？”

织影抿了抿唇角，忍住笑意，道：“想起一个新鲜词汇。”

“什么新鲜词汇？”

“和你刚才的有点儿像，不过顺序不大一样。”吊了金乌的胃口，织影方才缓缓道来，“这个词叫作，王霸之气。”

金乌将这四个字放在舌尖徘徊：“王霸之气……王八之气，哈哈！”笑着笑着，脸就黑了，手掌在她背心轻轻拍了一记，“臭丫头，你骂谁呢！”

织影一本正经道：“我没骂谁啊！我只是想起了这么一个词而已，你不要多想嘛！”

玩笑够了，她将金乌轻轻推开，正色道：“好了，现在这件事情可以先翻过了。告诉我，新界在哪里？”

鼻端还残留着那清清淡淡的香味，怀中却是怅然若失，金乌垂下手臂，心里却轻快了一大半儿。

他道：“不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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