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话了？”冀离问道。

织影幽幽地叹了口气，手指抠着星柳鞭上面一颗颗璀璨的星子，语气茫然道：“这莫大的罪业也不知道会应到谁的身上。”

太阳真火确确实实是金乌放出的，这份业果肯定是有他一份的。

可金乌放出太阳真火是为了她，是她连累了金乌，让他沾了这一场业债，她再无颜面对金乌。

所幸冀离不是真的要杀金乌，反而留下结界，在金乌经脉完全修复之前护他安全。

织影懊恼地抱着脑袋，把脸埋进双膝之间。

她不想欠金乌的，如今却越累越多，她怎么还得完？

没有刻意去监视识海里的情形，冀离俯视着原本地域广阔的霸土原和赤枫林，如今却是一片狼藉，更有令人窒息的焦糊臭气钻进鼻孔，刚呼吸到外界清新空气的他不由屏住了呼吸。

他道：“那女鬼身上怨气甚重，因缘果报，不过是恰恰让你赶上罢了，不是你，也会有别的人来平了这霸土原的厄障。”

“你是在安慰我吗？可我不是阿锦。”织影意外又纳闷地问他。

冀离加快速度，远离这个寸土不留的地方，他避而不谈，反问道：“你是云族人，应当知道司云殿的主神洛霞上神吧？”

“自然。”织影心念一动，道，“她与阿锦是什么关系？”

冀离再次确认：“司织果真不曾与你过？”

怎么又是司织大人？

织影这段时间存在脑子里的东西太多了，阿灼的仇，女的秘密，魔族饶紧追不舍，冀离的邀请，金乌对她的感情，繁冗的一大堆问题堆在脑海里，压在她心间，一件未完，又添另一件，委实沉重难当。

她只好再打开一个空盒子，将司织的问题放进去，就在这一刹那，她脑中灵光乍现，突然生出一个惊饶猜想。

她问道：“我曾听闻洛霞上神是因为触犯神族禁令而被处以极刑，是灰飞之刑吗？”

唯有犯了禁爱神则的神才会被处以灰飞之刑。

虽然她一个云族人问魔族人自家的事很奇怪也很荒诞，但不懂就是要问的嘛！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冀离一定是清楚的，至少比她这个对逝去的先人不在意的人清楚。

果然，冀离答：“你的不错，当年洛霞上神所受的确然是灰飞之刑，且是由战神族勾陈大帝亲自执行的。”

“战神族？”织影下意识地把这几个字眼提了出来。

“勾陈大帝执法甚严，当年琅亘即帝位，便是由他和太阳神族的东君合力促成的，琅亘也投桃报李，给了这二人无上的权利与荣光。”越到后来，冀离脸上和语气的嘲讽越强烈。

织影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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