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茹和织影一笑泯恩仇后,两个人在房间里畅聊许久,就连午饭也是在房间里用的,乡野镇也没那么多计较,什么食不言寝不语,通通抛到脑后。
一顿午饭下来,同样性情爽朗的两个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又继续亲热地话谈起来,若不是金乌来找,设了香案义结金兰也是有可能的。
金乌看着织影和席茹依依惜别的样子大感惊奇,不由问道:“你们这是在比谁先恶心死谁么?”
“胡袄些什么呢!”织影嗔道,想到之前对席茹的自我介绍,就不由得嘴角上扬,“我和她我是乌有山子虚先生的弟子,下山历练来的。”
金乌挑眉:“子虚乌有?”
“可不是?”织影咧开嘴,两颗虎牙露了出来,一点儿也没有方才戏耍席茹的嚣张气焰,反而有些懵懂的可爱。
谁能想到这样一副软糯白兔的外表之下,会是一只玩世不恭的野猴子?
金乌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旋即从怀里掏出一支食指长的玉管扔给织影,他道:“帝君炼制的丹药,可以帮助抵抗反噬。”
扬手接住,织影拔了塞子,瓶口对着手掌心一倒,一粒樱桃核大的月白色丸子滚了出来,上面有一道奇怪的图纹。
她又倒凉,反复多次,再没有第二粒丸子滚出来,手掌递到金乌面前,她问:“只有一粒?”
“帝君吝啬得很,炼成沥药,只给我两粒,我太半不会来凡界!”金乌哼了声,走到高脚花几前,抬手就把花盆里的杜鹃花抓成了秃子,淡红的花瓣凄凄凉凉地落了一地。
织影望着那丛孤零零地深绿色枝叶,低头看了看手心玉珠一样的丸子,心里有了计较。
“你赶紧服下吧!”金乌出完气,摆了摆沾满花粉的手。
织影瞧着金乌一脸固执地盯着自己,在桌边倒了杯茶,掩袖将药丸服下。
金乌好似放下一块大石一样深深地吐了口气,出去前还不忘把地上被他辣手摧花落下的一地残瓣焚个干净。
目送金乌离开,织影倚着门框仰望空。
不知站了多久,看着乌压压的云逐渐垒得厚厚一层,将所有光敛尽,虽望不见太阳,但织影知道,已经是酉时了。
眼皮沉重,随时都要塌下来,她狠狠地甩了甩脑袋,坐回桌边,灌了几口凉茶,方才觉得清醒一些。
她都如此,金乌呢?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想他作甚?”
是冀离。
眼底积了一层寒霜,织影冷道:“冀离君想趁虚而入么?可惜我是个女子,冀离君顶个女子的身子回去,只怕会招魔族耻笑个几百上千年,魔尊也不会将储君之位交给这样一个儿子。”
识海传来一声低笑:“口齿不错,你什么时候知道本君秘密的?”
“冀离君的声音多番出现在脑海里威胁于我,又只是威胁,未付之行动,这是为什么?在女庙,冀离君与我做交易,要我去魔界,倘若你身由自己,又怎么会与我做交易,一句话不将我掳了去,岂不干脆?”织影又倒了杯茶,转悠两下喝干净。
而后得出结论:“由此可见,魔君身不由己,以我识海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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