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乌脸黑了,不是众人猜测的贪生怕死不愿去破阵,而是……
这什么破称号?!金副将,说的他像是金德星君的亲戚似的!
织影望着他忍俊不禁,应声道:“是。”
接着是小金乌出列,向雎略抱了个拳,拉着一张阴云密布的脸,不甘不愿:“……是。”
两人相视点头,与身后一百天兵化作百余道光束飞进了衍生水火阵。
直到光束全部没入法阵之内,阵旗开始极速变幻,使人眼花缭乱。
法阵之内的人却是移步换景,前一刻还是冰窟雪地,一眨眼就变成了火山熔岩,各人在冰与火的变换中忍受着躯壳的折磨。
“啊,好冷,这这……这阵法,怎……怎么回事?又不是极地冰原,怎么和那个鬼地方一样冷?”
“是啊!诶,怎么又突然热起来了?啊,我的脚,好烫啊!哪儿来的熔岩?!”
“别按着我!我也踩着熔岩呐!起开!”
“……”
各种各样的的嘈杂吼叫,洪水一样漫入小金乌的耳朵,让从冰原中解脱出来的小金乌心中烦躁。
这其中最为安适自如的就是织影。
云之身让她对冰雪寒气如临圣地,冰绡纱又令她隔离了火灼之苦,与在外界没什么差别。
跟随在后的天兵不知缘由,见她无论是冰原还是岩浆都是如履平地,惊骇之余未免心生敬服,都觉得自己之前是那什么的看人低了,在岩浆被鹅毛大雪一寸寸吞没,没那么难受的时候又开始交头接耳。
“啊哟!这位影副将好本事,这样的鬼地方都能面不改色,不知是哪族的。”
“昨儿才来的,好像是和那个金副将一块儿来的,雎略将军亲自带来,也没说是哪族的。”
“那一定是空桑山培养的优秀后辈了。”
原本在火山爆发喷涌出的岩浆中缓过劲儿来,此刻又开始牙齿打颤的小金乌再次听到这些无聊的闲言碎语,压制烦躁的那根弦立刻就断了。
他恶声恶气地朝那些人吼道:“都给我闭嘴!什么用都没有还在这里嚼人是非,不知道怎么选了你们这群丢人现眼的东西来征讨魔族!”
被他骂的那些天兵个个脸色铁青,胸膛起伏,像是要对他群起而攻之。
织影从进了这个衍生水火阵就没有说过话,一直在观察法阵的变化,试图找到破阵之法,因而那些议论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
却因离小金乌最近,被他突然的吼叫吓了一跳,思维一下就乱了,不由得看向他。
这才发觉他脸色发白,睫毛上还捧着几粒霜雪。
她惊问:“这里的寒气连你也抵御不了?”
不问还好,她一问小金乌就爆发了:“本神君天赋异禀,怎么可能连这破阵里的丁点儿寒气都抵御不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看到织影青红相交的脸,他猛然清醒,他不该这个时候对织影发脾气的,却又放不下面子道歉,索性翻过去,沉了沉火气,方才缓声问:“你找到破阵之法了么?”
织影也知道现下不是追究打闹的时候,也翻过这一页,神情严肃道:“有线索,但是还很杂乱,被你这一吵,都忘了。”
“倒全是我的不是。”小金乌说完,缩着肩并手来回搓手,双脚也不住动作。
织影想了想,扳过他的手,与自己掌心对着掌心,输了些云气给他:“这些云气会阻碍你太阳真火的运行,待这阵寒气过去,我再把它抽回来。”
“影……影副将,我们……我们也冷,冷啊!”
“是啊!”
“是啊影副将!”
织影想了一想,抬起另一只手:“都安静下来,听我说,所有人掌心对着掌心,我用灵力助尔等抵御此地寒气。”
一百天兵这时都蹦跳着手抵着手,织影暗自分出一小半云气,由最近的一名天兵通过掌心传了出去。
她也不闲着,一边控制两边的云气运转,一边思索衍生水火阵的变化规律。
从一进来,阵内就开始下雪花,并且越下越大,直到滴水成冰,寒气到达了顶峰,她身体里云气也运转到极致。
而后如同太阳初生,积雪一层层融化,岩浆涌了出来,她的云气就开始不安地躁动,如果她没有发上的冰绡纱,只怕也会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几无着处……
雪从天上来,浆从地里涌。
天与地,看来关窍就在其中了。
正是此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织影撤回了云气,当机立断神识传音小金乌:“用你的太阳真火焚了这些岩浆!”
小金乌错愕,脱口而出:“焚了?!”
“是,焚了。快!”
织影语气坚定,退到小金乌身后,手抵在他后心,同时对一众天兵下令:“所有人将灵力都灌注到金副将身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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