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影看向他,挑了挑眉:“你知道的倒不少,莫非你修习过这种邪术?”
归尘看了她两眼,不语。
织影气闷,转眼看到场中众人皆是沉凝着一张脸,纷纷祭起自己的法宝,与手握驭阳杵的故孟斗成一团。
而雎略竟也不顾自己手上的伤势,御使着青冢结出各色剑花在魔将中游走,导致手上的血越涌越多。
未几,神鬼魔三族身在战团里的人身上都深浅不一地挂上了彩,凡被故孟手中法宝击中的人不一而同地散作了飞灰。
修为最高的地母元君和雎略飞廉等人团团地将故孟包围起来,却有魔族见雎略手伤而故意偷袭,将雎略拉离了围攻故孟的团队。
织影看着心急,先前的怨怼也不计较了,急声发问说破血祭的归尘:“有什么办法可以破他的血祭?”
结果归尘煞风景地吐出两个字:“不知。”
“你!”
织影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要骂人,什么人呐?!
她沉下气,自己堂堂天界神女跟一只鬼计较个什么劲儿?里面正斗得难解难分,她该想办法才是。
织影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分析。
她能感到故孟的法宝耀出的金光带有至阳之气,所以冥界众人才会表现得如临大敌,而地母元君是六道的化身,属于极阴,这样就与其至阳之气两相抵消。
但那法宝又被故孟鲜血所染,平添了一股强烈的煞气,这股煞气同时具有至阴和至阳,可以说是无敌了!
要是拥有太阳真火的小金乌在就好了!
织影第一次生出这种想法,想完就“呸呸呸”。靠人人会跑,靠山山会倒,没有谁会比自己更加可靠。
师兄啊师兄,我只怕要辜负你的一番好意,让你失望了!
织影召出沧巫,足尖轻点,就这么跃进了窗内。这次归尘没能抓住她,而且不知道哪儿来古怪的力量带着他也往大殿里面飘。
殿中场面混乱,织影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两边的注意,只当她原本就在殿内。
只是雎略对放在识海里温养了千年的沧巫的气息熟记于心,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了她,还看到了跟在她身后飘进来的归尘。
他惊怒,她怎么能这样任性?!
织影脑子里已经响起雎略的暴喝。
——还不快走!
织影没理他,手中沧巫已卷出一匹凛凛的银龙,一口咬上攻来的一个魔将的长戈,但对方灵力强厚,长戈一勾就将银龙割断。
她也不慌,江秋月白和玉湖揽月,不要灵力似地扔过去,趁着对方应接不暇之际,几步闪身至一块卮阴岩前,收了沧巫。
吞掉一瓶炼化成气态灵力的仙露,而后运起周身灵力混着云气结下一个气罩,将整个卮阴岩包裹住,然后再施法凝实,不让卮阴岩里的阴气溢散出去。
这时和她对上的那个魔将已经一戈扫了过来,被迫拘在她身边的归尘不得已之下,一手截住了攻过来的长戈。
织影凝神应付卮阴岩,无暇分身,就朝他喝道:“要想活命,就过来替我护法!”
归尘皱眉,但眼下木已成舟,若不同舟共济,难道还要自相残杀?
他抖出藏于腰间的一截万年花藤,绕行于织影身周给她护法。
有他在,织影就全心全意用自身云气封印卮阴岩。
在窗外的时候,她是真的以为故孟使的就是归尘口中所说的“血祭”,直到她进入殿内才发觉那种至阴之气并不集中在故孟手里的法宝上,而是分散于整个大殿。
然后她就想到了卮阴岩,魔族亲自献上的“贺礼”。
就算地母元君受六界敬重,但卮阴岩这种东西数万年才得那么一点儿,瞧他这十几只大箱子,任谁都会觉得是大手笔,魔界偏安一隅,又何必花大力气讨好一个冥界的元君?
既然不是讨好,那么就是对他们自己有好处,织影把这些串联在一起,就想清了魔族的意图。
故孟的血并不是用来血祭,而是用自己的血来唤醒本命法宝里的至阳之气,再施法集中散落至大殿各处的卮阴岩里的阴气,就造成了他的法宝具有至阴至阳之气的假象。
殿中众人被夜荼踢卮阴岩的动作所蒙蔽,以为卮阴岩对魔族来说无关紧要,也就没把最关键的卮阴岩放在心上,面对故孟所谓“无敌”的法宝就先生了几分畏惧之心。
织影知道自己的云气能解三毒,但愿也能多压制卮阴岩里的阴气一时,给神族和冥界多挣一刻生机。
归尘给她护法,也发现了卮阴岩的用途,不禁对这个鲁莽冲动的少女多了份赞赏与敬佩。
但魔族显然更先看出织影的意图,涌到织影身边的魔族人越来越多,归尘挥动着手里的花藤,已经捉襟见肘。
雎略的剔透玲珑心又怎会不了解呢?当下就逼开交手的魔将,辗转退了过来,与归尘合力把织影围在中间,给她一个安全的空间封印卮阴岩。
见他过来,织影担心他手上的伤势,道了句:“师兄当心!”
为了尽快将卮阴岩解决,她回过头几不停息地出手封印,在第十六块卮阴岩的时候,头上已经有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
雎略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击,此时完全没有办法顾及到她的情况。
反而归尘轻松了许多,见到之后问了句:“还行么?”
连汗水都来不及擦,织影摇了摇头,只道:“无碍。”
声音又轻又低,若非归尘离得近,几乎都快听不到,他深深地看了她两眼,扭过头去继续对付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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