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
织影自然不能再说这话来激他,就索性苦笑着实话实说了:“……我才找回来那么一丁点儿灵力,哪里是你的对手?”
“魔族可恶!”
织影端详着小金乌垂在石桌上的拳头,默默地垂下了眼睑。
她没有告诉小金乌意念果的真相,神族内斗,得利的又会是谁?更重要的是,岩川那张冰块脸还不把她冻成冰块儿,再用他那把黑色重剑劈碎。
恰好藕汤沸腾,她连忙让小金乌把火调小一点儿,试探着问道:“那你不会再找我切磋了吧?”
小金乌看她眼底的期冀,很想顺着她的意思说不会,但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被人牵着走。
他眉梢上扬,神情倨傲:“会,当然会!好不容易有个同期飞升的仙友当然要彼此切磋,共同进步了!”
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织影心塞的表情,小金乌很是满意,决定不逗她了,咳了一声,正色道:“不过你修为未复,我赢了也是胜之不武,遭人唾弃。这样吧,等你修为回来了,我们再来公平切磋!”
织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松地笑起来。
小半个时辰过去,织影拿出一个玉瓶,揭开盖子,往里面倒了些粉末,再搅了一搅就让小金乌收回凡火。
一股清香直钻进小金乌的鼻子里,这时织影取了两副碗勺出来,给他盛了一碗,笑道:“尝尝,和你生吃的味道有什么不同?”说话的时间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小金乌尝了尝,眼光霎时发亮,发出一声惊喜的赞叹,想着织影刚才往里面放的粉末,问道:“你刚才放的是什么?”
“海盐。”
小金乌惊跳起来:“你去东海就是为了这个?!”
织影怪道:“要不然我去东海干什么?东海的鱼都成精了吧,又不能吃!”
小金乌被她的奇葩思维震到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身边都是些馋虫?
忍不住嘀咕一句:“要是你是帝君的弟子,肯定比我在他面前讨喜。”
织影听见了,撇嘴道:“你家帝君那么吓人,我可不敢做他的弟子。”笑面虎比冰块儿脸更可怕。
“没眼光!”小金乌瞪了她一眼。
织影喝完最后一勺汤,看着见底的碗对小金乌道:“你能不能再生一次火?我还想再做点儿藕汤。”
小金乌瞥了眼冒着残余热气的砂锅,道:“你不是喝到了么?”
“我是喝到了,司织大人他们还没呢!”
“那你拿什么谢我?”小金乌挑眉笑道。
织影随口问了句:“你想要什么?”
小金乌沉思半晌,最后道:“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想你要。”
织影摆了摆手:“生火去。”
“里面不还有么?”
“那我倒出来,你先准备着!”
“切!”
……
织影特意给雎略留了一份藕汤收好,苦着脸被司织唤出的云载着去到杜父山。
雎略如约在河岸等候,待他看到织影身前面如寒霜的司织的时候,微微地惊诧了一下,而后对她稍一颔首。
司织未有回应,只是冷着脸道:“空桑山公务繁忙,织影一个小小神女,怎敢劳烦将军如此费心?”
天上残月高悬,奔涌的河流雪上加霜地将残破的月割得四分五裂。
织影心里直跳。
司织大人这番话可谓是毫不客气,半分脸面也不给雎略留,说得好像雎略别有用心似的,若是激怒了雎略,他不再教她剑术怎么办?
织影忙上前拉着司织的手,说道:“司织大人,您别这么说。正因师兄公务繁忙,能抽空教授我剑术,就证明他用心良苦啊!”
没想到司织冷笑一声:“是啊,她都叫你师兄了,将军果真是‘用心良苦’!”
话语里升起了几分寒气,冻得织影浑身一颤。
一番劝解的话被她曲解成这样,织影觉得她好像越说越错了。
于是她默默地闭上了嘴。
那边雎略眉心微拢,不知道司织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却又旁敲侧击,不愿直说,便对织影说道:“我与大人有话要说,你先避开。”
织影一点儿也不想夹在他们中间承受双倍的攻击,此刻得了话,如蒙大赦一般化了真身,去到河岸另一侧。
她没有变回人身,而是借着云身的混沌,留心听着河岸那头两人的谈话。
怎奈河浪翻卷,扬起浪头拍打在河面上,引起巨大的声响,化作一堵无形又厚实的墙,将对面的声音挡得严严实实。
而河面氤氲的水雾则和黑夜默契地配合着,把雎略与司织的身形晕得朦朦胧胧,令织影连二人说话的口型都看不清。
无天时,无地利,无人和。
怎一个“愁”字了得!
织影在河岸徘徊了半个时辰,两个人终于洽谈完毕,司织更是意味深长地朝她这里递来一眼,一句话没说就驾云飞离杜父山。
雎略一闪身,来到她面前,道了句:“她已经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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