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岚半认真半玩笑地说,五彩华云是云族里天赋最高的,同时兼任两部云务也不是难事,就留了穗子给她,让她照着看能不能做出一样的来。
司云殿各部一向各司其职,锦岚是笃定了织影不会锦部云务,第二日早早就和羽拂两个约好了过来看她笑话。
结果织影做了一排七根穗子,照着彩虹的颜色排列,生生打了锦岚和羽拂两个的脸。
之后两个人再没来过影殿。
病着那六年,原来的顾影除了看书,就喜欢做些小玩意儿。
一根穗子又怎么会难倒她?何况锦岚自己也说了,五彩华云天赋最好。
收回思绪,织影看羌吴也在峄皋山,便将那条橙黄二色的剑穗一道送给了他。
“多谢两位将军救命之恩,织影无以为报,谨以一条剑穗聊表谢意,还望二位莫要嫌弃。”
羌吴一手拿过剑穗,抢先笑道:“哪有什么嫌弃?我那柄食月剑柄光秃秃的,正缺一根剑穗呢!”
他都这么说了,岩川也不好说什么,便对他轻颔首,将装剑穗的匣子接了过来。
“那日你在星落林可瞧见了什么?”
岩川发问,织影也不好不答,想着这是战神族的秘辛,连司织也不知道个中内情,所以连忙摇头保证:“我什么也没看见!”
见她却会错了意,岩川皱起了眉:“你是怎样进入意念果的?又听见了什么?”
“意念果?什么意念果?”织影一脸茫然。
看她神情不似作假,岩川就省了这一问,只说:“此项略过,只须把你在星落林遇到的事从头到尾细说一遍就是。”
只须……就是。
这个句式看起来似乎要求不多,但其中的强迫与强势确实昭然若揭。
织影很不喜欢这样的语气,于是她简明地陈述道:“我看着南极降霄宫的星星迷了路,只看到一个林子,上面结着很多团子。
“我不小心戳了一颗,就被吸了进去,然后就被那个黑影打倒在地,你们就来了。”
一番话与岩川的猜想大同小异,他却觉得不该如此,语气不免有些咄咄逼人:“只有这些?你就没有听见什么?”
织影被他问得有些烦躁。
这个人明明就是在试探她,战神族关她什么事?把他们的秘辛说出去她有什么好处?她还嫌这段不甚愉快的记忆扰她清梦呢!
织影摇头,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也跟着调皮地轻摇,像是在向岩川挑衅。
“你……”
岩川还欲发问,却被雎略古井无波却似削金断玉的声音切断:“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空桑山了。”
走到织影身边,他侧首道:“你灵力空无,我便顺道捎你一程。”
“雎略!”岩川出声,不明白他为何要打断他的话。
雎略头也不回地冷声道:“事有因果,因非她,果非她,穷追不舍,意义何在?走吧!”
最后两个字是对织影说的,语气却温和了许多。
岩川猛然站起来,抑住了上前的脚步。
而客座上手里把玩着剑穗的羌吴心头一跳,看着雎略的目光就带了丝担忧,光泽鲜艳的剑穗不小心扯断了两根。
“你走慢点儿,我快跟不上啦?”织影足下如风,却还是赶不上雎略的步伐。
织影厌烦岩川没完没了的质问,她是来道谢的,又不是来受审的,凭什么要留在那儿受气,雎略要送她,她自然求之不得。
只是这位将军脚下抹了油一般,走得飞快,教她难追。
雎略听见她的喊声,停了下来。
一个不防,织影就撞了上去,捧着脑袋呼痛。
“给了你剑引,怎么不来空桑山?”雎略问。
“啊?什么剑引?”
雎略点了点自己的眉心:“这里。”
织影这才记起他在昆仑山给自己留的那柄玲珑小剑,当时心中伤怀,就没在意,此刻他在问起,不免尴尬,便装傻道:“原来那个是叫剑引啊!”
雎略默然不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织影像草野里茕茕孑立的竹枝,大风刮来,簌簌发抖。
“……我没时间啊!先是学习法术,再是适应云务,然后……”织影讪讪然解释了自己未能去空桑山的缘由,实则她根本就不记得这事,声音越来越小。
雎略垂眸,他都忘了,云族忙碌,近千年积攒下来的影部云务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她走了,却将麻烦全都留给了另一个人。
“峄皋山南行五百里水路,再经三百里流沙,而后以南一千零六十里,就是杜父山。往后每日日落至杜父山,我授你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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