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织大人,魔族的兵士穿的什么样的铠甲?”织影突然发问。
司织不知她为何心血来潮关心起魔界来,只对她解惑道:“魔族惯用细鳞甲,你问这个做什么?”
思及织影是被所谓的“魔族奸细”害成这样,司织连忙肃容告诫:“魔界中人好战,你眼下修为尽失,万不可胡来!”
织影抓住了线头,哪还理会别的?
她急问道:“战神族呢?他们又穿的什么?”
司织奇怪地看着她,口中答:“自然是明光铠。”
“可是胸前两枚如镜甲片?”织影掀了云被与司织面对面急急追问。
看见司织下颌轻点,她脑子里一声轰鸣。
什么魔族奸细!分明就是战神族养的老怪物!
想到她以为圆润可爱的团子里养的是这么一个浑身冒着阴森黑气的老怪物,织影忍不住心中作呕。
司织见状,以为她有什么后遗症,忙给她输灵力。
织影抚着胸口摆手:“司织大人,我没事。战神族是怎么解决这事的?”
“封印星落林,列之为禁地。”
封了?
也好,不论那黑甲人是什么身份,都不会再有人受到加害。
※※※※※
织影足足休了一年的假,仿佛又回到以往,她待在病房里,看着日升日落,树下的影子由小变大再由大变小的循环往复。
她坐在观景台扎的秋千上,木然看着若干云族精灵如3D打印机以百倍的速度一样将杂乱飘散的云织成立体的影子。
她深深地感觉到,司云殿其实用不着她这个影部神女。
感慨间,一只巴掌大的云族精灵飞了过来:“神女,君子国生人的影子已备好,请神女示下。”
说是示下,其实只需她将自己的一丝云水注入其中就成了,云迹浩渺,不用灵力也能完成。
织影例行公事地吹了口气,影中被可解三毒的云气略过,日后便不会生出怨气,遗祸众生。
她的真身还是有用的。
织影这样想。
她足尖抵着云砖,无聊地摇晃着秋千。
这一年来,她就没出过影殿。
回想着过去在医院的漫长岁月,织影让澹生给她找两本好看的书来解闷,孰知这素来老实巴交的少年红着脸,不知道从哪里给她抱来一摞溢着浓烈墨香的新书,放下之后一溜烟儿就跑了。
她随手抄起一本来翻,竟是新鲜出炉的合欢图,烫得她一下就扔了出去。
天界不是不让神族谈恋爱吗?怎么还会有人画这个?这不是勾着神族犯禁,跟天帝对着干吗?
此后澹生就有点避着她,就连仙露茶也换了人来送。
“神女,仙露茶沏好了,您可以喝了。”泽见端来一个托盘,言语恭敬又殷切。
织影瞥他一眼,端起仙露茶,闻了闻,神情冷淡地问:“这次是多少?”
“仙露与清水一半儿一半儿。”
司织曾说,只要她能将五成浓度的仙露茶里的灵气一次性吸纳归于己用,就能出影殿。
织影将之尽数饮下,然后盘膝而坐,仙露茶中蕴含的灵气在她经脉里缓慢流淌。
十天前,她感觉的经脉就已经修复完全了,直至今日,仙露茶已加到司织规定的浓度。
最后一丝灵气被她的经脉吸收,织影勾起唇角——她终于解放了!
泽见仍端着托盘立在她面前,织影问:“有事儿?”
“神女……”
达到司织要求的织影立刻就想飞奔出影殿,不耐烦地摆手:“有话直说,没话就走!”
泽见忙道:“仙露。”
织影早已耐心见底,从秋千上起来:“去找澹生要!”顿了一下,她又问,“对了,澹生这些日子去哪儿了?我怎么没看见他?”
“澹生仙侍去给司织大人回话了,很快就回来。神女若是要见他,泽见这就去司云殿外侯着!”
“不用了。”
既然可以出去了,此时不去浪,更待何时?
不过为保万全,织影还是找了一个合适又合情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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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峄皋山?”司织拧着眉。
织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的,司织大人。”
然后将她的理由娓娓道来:“因着岩川和羌吴两位将军出手相救,织影才能死里逃生。所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织影无才无德,却非没心没肺,想着即便不能还报一二,当面道句谢还是能做到的。”
司织还能说什么呢?
“你有此心甚好,只是你经脉刚复,一个人只怕不成。”沉吟片刻,她决定,“我让曲觅陪你一道去。”
“等等!”织影牵起适宜的微笑,不好意思道,“音部云务众多,她也忙碌。怎好因我的私事耽误了她的公事?”然后立马保证:“我已经能一次吸收半杯的灵气了,化成云朵飘去也是使得的,司织大人就让我去吧!”
注视着织影坚定的目光,司织很是无奈。
或许帝君说的对,暂时的躲避可能延过一时,但或早或晚,命定的劫数,她都必然经历。
她无力地摆了摆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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