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告诉我,母亲因为担心我的安危,又失去了对圣物的控制力,送走我后很快就病倒了。”
“就在这时候,族里耐以生存的三颗桑树,竟生了虫病,族里的生计也艰难起来。”
“不知是谁第一个说的,说我没有死,说母亲违背了先人的誓言,所有的灾难,都是双生女的诅咒,让她用我的骨头来祭祀历代圣女,祈求先人原谅。”
“母亲,呵呵,据我亲爱的姐姐说,她支撑着病体强硬的拒绝了。”
“但还是担心我,于是偷偷派人前来找我,来人却只带回了哑奴腐烂的尸体,母亲忧心之下病势更重了,也就无力再寻找我的下落。”
“族里的人想我一个三岁的孩子,在那毒蛇猛兽遍布的山林里断无生机。”
“觉得诅咒解除了,便又开心的恢复了日常生活,连那桑树也无药而愈了。想来我真是个不祥之人吧。”阿美有些嘲讽的说道。
“我很奇怪,我从未学过人类的语言,却听得懂我的姐姐在说些什么,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听得懂的。”
“人类的世界充满了种种,我不能理解的复杂关系和情绪。一点儿也比不上,简单直接、弱肉强食的鸟兽世界。”
“我的姐姐在她十四岁这年,接替了病危的母亲,成为了族里的新一任圣女,也第一次知道了我的存在。”
“她说她从不相信什么诅咒,也肯定我还活着,因为她没有感应到我的死亡。”
“她掌权后跋山涉水找到我,希望带我回去,见垂危的母亲最后一面,然后在族里生活。”
“我脑海里的母亲,是那只死去的老虎;兄弟姐妹,是她留下的几只小老虎。”
“他们在其他鸟兽看来,是凶残的掠食者,对我而言,却是保护我、照顾我的亲人。”
“对于人类的母亲、姐姐、族人,那都是我全无印象和概念的东西。”
“我对他们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其实一点兴趣也没有。还不如陪我的老虎兄弟和猴子朋友,在山林里晃荡两圈来的开心。”
“只是,我的姐姐仙女般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样美丽,那样迷人。”
“她的那张脸,我曾无数次,在水里的倒影中看到过,只是搭配的,是我不羁的野人表情、凌乱的草窝头和灰绿色的树皮‘衣服’。”
“曾经我也对着溪水顾影自怜,感叹我跟老虎兄弟姐妹们长得都不一样,希望能像他们一样毛茸茸的那么可爱。”
“可见到她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这张脸应该搭配的,是未语还羞温婉动人的表情、别致的银饰和精致的绣花丝衣。”
“我混沌一片的脑袋里,已经听不清,她悦耳的声音到底在诉说些什么,辨不清,她话里的含意究竟是善是恶。”
“只想跟着她离开,去看看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我,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阿美双眼发直,语气也变得低沉起来,明显陷入了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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