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山特老实:“是附近的村子摆喜酒,请我们过去掌勺,肉和菜他们自己采买,调味料就得我们带过去。”
开饭店的都有自己赖以生存的招牌秘制调料。
王翠郁趁机装作无意的样子问道:“你们经常接这种宴席吗?都是些什么村子啊?我都没听说过。”
赵青山憨笑,顺势坐下来:“一个月有一两回吧,结婚啊四代同堂添重孙啊九十高寿啊这些的,就是渔城附近郊县的村子,卢家村,缙村,板桥村,羊村,土坝村,都去过。”
李朝阳咦了一声:“缙村也请得起厨子了吗?”
“请得起请得起,”赵青山连连道:“我后天就是去缙村做厨师,他们村里很讲排场的。”
王翠郁听到缙村的名字,后背发紧。
她观察了好半天了,赵御厨大饭店开了十来年,墙上还贴着赵御厨以前在京城大饭店的工作照,这里不可能是缙村的联络点。
那就是说,她看见赵青山的那回,就是他去村里做宴席的咯?
“缙村不是没有交通车去那里的吗?谁会去吃宴席啊?他们村很多人吗?”
“是没有公交车,我都是自己骑车子去。”赵青山回答的特别仔细:“缙村跟别的村子不一样,别的村子都是外出打工发了财的回来做酒席,缙村的人不做别的行业,只做挖地基打桩的事,人家给的给钱很高,他们每次接了大活,做完了就要摆酒庆祝,每次摆十二桌,八个热菜四个凉菜两道汤一咸一甜,吃流水席,老人家和壮劳力吃第一轮,年轻人吃第二轮,妇女儿童吃最后一轮。”
王翠郁不明白:“民工不都是很穷吗?”
她们上学的时候莫芝还跟她们要过旧衣服说是送给村里的弟弟妹妹们。
有做酒席的钱,村里都可以建个学校了。
赵青山笑了笑:“我也是去缙村做了两回厨师才知道,他们是祖传的本事,凡是他们挖地基打桩的楼盘,从来就不会出事。”他转头看了看门外,压低了声音道:“农大的教师宿舍晓得不?上了报纸的,人家都说包工头卷款跑了,其实就是地基挖不下去,后来请了高人,指点包工头找到缙村,他们一去就能挖了。”
他说得神神秘秘的,颇有几分知道内幕的可信度。
李朝阳啧了一声,点头赞同:“这个事我知道,是那个高人做的法事,那时候还请了我们公司去维持工地外面的秩序。”
在学区范围,为了注意影响,开发商封闭了消息。
赵青山附和道:“那个高人的师傅就是缙村的,他们村里的祠堂还供了师傅的牌位。”
李朝阳很感兴趣:“啊?原来是这样啊!你后天什么时候走,我跟你去瞧瞧。”
赵青山笑道:“这个我就做不了主了,我没跟他们说过要带人去,要是他们不同意,以后我就接不到他们酒席了。”
李朝阳抬眉:“缙村不让外人进村?乡里镇里的人不去检查工作?”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像我这样的人进去,都是他们村的人出来接,我自己去的话,站在那里都找不到进去的口子。”赵青山看了王翠郁一眼,像是下了决心般,咬了咬牙说道:“他们村还供神,供的是孟婆,你们两个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这可是天大的秘密,说出去要倒霉的。
王翠郁被这一瞥弄得心惊肉跳,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慌不择路时看到的泥塑,可不就是个老太太的样子么,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对会转动的眼珠子,颤声问道:“孟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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