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璔说是回来述职,其实就是想见见幼子。述职不过敷衍了事,至于找关系走门子,根本不可能。每天小儿子变着花样虐长子,渚儿还跟弟弟较上劲儿了,吴璔每天看儿子们的笑话,根本没心情做别的。
不过,旁人可不信他没找关系。这不,吴璔前脚回到衙门,后脚调任知州学政的旨意就到了。
从紧挨直隶的知府衙门,到京城周边重要的水路码头重地,吴璔升迁的速度让人眼红。
吴璔却很淡定,还是从五品的官职,平级调任而已,学政正好是他喜欢的职位,碰巧穆世子在津州,听说今年要参加县试了呢!
该不会因为穆沐才把他调去津州吧!县试而已,穆世子要走武举的路子,应该不难啊!
本朝武举也要去的生员资格,也就是考中秀才后,武举才跟文试分开,但也要参加乡试,考题程度上要简单很多。
吴璔走马上任就开始为童生试忙碌上了,慎重的选了十名津州有学识,有名望的生员,还有停留在秀才位置的禀生,一共十二人,共同出题,共同阅卷以示考场的公平。
京城里,吴渚背着考箱进了考场,同科考试的竟然是与他同年级的同学。吴渚望天长叹,自己为何当初要早两年考童生?既然都是跟大家一起,早了两年的优势何在?
京城科举的情况与外地不同,京城中监考的压力比考生大的多。考场中有家世显赫,有座师的子孙,还有皇亲国戚,更有脾气不好的武将之子。
这些人的家长随便拉出一个,考官们都要肝颤几日,现在他们面对着考生,一墙之隔的院外,那些让人肝颤的家长躲在暗处守着。
为什么说躲了?大太阳底下,这些尊贵的人总不能站着晒太阳吧!旁边的茶棚里,临时搭建给考生寄放书本杂物的棚子内,还有稍远一点,坐在茶楼上,酒楼包间里向这边观望的。
对比起来,吴渚就轻松多了,母亲在家都小鱼儿玩,老爹在津州忙着。他带着小厮晃悠过来,进了考场跟同学寒暄几句,找到位置坐下等着。
而他的同学们就要受瞩目许多,有考官颠颠跑来帮忙寻座,有衙役前后护着,生怕被其他考生剐蹭到。有的喊着我自己来,还是有人客气的引着去到自己的座位。
等考生们都落座了,考官们后背都汗湿了。不是天气有多热,今年第一批中华启蒙馆的学子一起来科考,他们难啊!这些人一个都不好得罪,可规定只能取三十名。
考官看着发卷,心里却在骂,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定的规矩,外地生员取四十五名,京城地界却要少十五名。本来这不算个事儿,谁让京城权贵中,大多生下来就有虚职了呢!
唉!还是中华学馆闹的幺蛾子,这些人中,有侯府,伯府世子,还有身上带着四品御前侍卫衔的,最差的也有勋位继承,你们来裹什么乱?
吴渚认真审卷后,从前到后排好了答卷的先后顺序,从容的打开考篮。
只是他刚开始默默,身边蹿过去一个人,惊的他无端的手抖了一下,就听见有人说:“世子爷,小的帮你磨墨。”
“滚!别打扰小爷考试。”
于是,多事的衙役被考官哄了出去。
吴渚开始全神贯注的答题,中午,考官宣布封卷休息的时候,他的同学们已经有人奉上茶点了。规规矩矩的把考卷放进卷布里裹好,免得出了意外卷子被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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