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君笑眯了眼,儿子媳妇恩爱,这是兴家之兆,“你大哥和大嫂呢?”
石文楠想起大哥大嫂,突然不觉得被夫君揽着肩有哪里过分了,“大哥陪着大嫂在后面甲板上放灯。”
周老太君笑着让老二媳妇坐下休息。外间传来奕姐儿的质问声。
“大哥,为什么我们不能去逛胭脂巷?”
石文楠伸头看外面,程腾干咳一声出了船舱。
程佑很有侯府世子的范儿,板着脸训斥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女孩子怎么能逛花街柳巷?”
奕儿愣住了,源儿小声跟两个妹妹说了几句,奕儿恍然道:“我还以为卖花的街呢!原来是那个啊!”
周老太君扶额,小孙女现在是不敢去胭脂巷,只怕再等几年,换身男装就敢去逛。算了,奕儿有分寸,到时候罚跪半日祠堂好了。
程欣妍歪着养神,佛珠现在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这东西兴许不是好物,搞不好是个要命的玩意儿。等会儿跟娘说说,想个法子,把这烫手的山芋扔了了事。
在虹桥边上了岸,周老太君直接让人扔了一个银元宝到篓子里,嘱咐两个儿子看好孩子们,带着程欣妍闲逛着去了虹楼。
从虹楼上往下看,一条街上人流如织,摊点的灯烛似是橘色的丝带,两边店铺高高挂起的灯笼映照着嬉闹的人群,穿着锦缎的人们似是闪着光的亮点在移动。
“瞧瞧,这才是盛世景象。”周老太君笑呵呵的指着楼下。
程欣妍点点头,是啊!盛世之下不知隐藏着多少辛酸无奈,偏偏她被带进了这个无奈的漩涡中。
“娘?”程欣妍看了一眼伺候的下人们。
周老太君摆摆手,下人们很知趣的出去守着,雅间里只剩母女俩。程欣妍靠近母亲,歪着头跟周老太君悄声说了事情的前后经过。
“存之当初让你这般做,你就没多想想?”周老太君迷起了眼睛,她没看错,吴璔心性凉薄,如今有了学识,那份凉薄隐藏在假道学之下,更让人心寒。
程欣妍点点头,道:“我没觉得哪里不好,老爷也是为了我们,老一辈的恩怨何必牵扯晚辈?孩子们什么也不知道,各自为了前程努力进取,为何要被祖辈连累?”
“那是他亲娘啊!”周老太君沉声道。
程欣妍嘟囔着:“又不是我亲娘,我也是两个孩子的娘呢!”
周老太君叹气道:“罢了,一笔糊涂账,既然她给了你佛珠,你只管收好,别大大咧咧的摆出来,咱们不知里头的深浅,怎么做都不好。不如就按存之的心思,从哪里开始,从哪里了断吧!”
程欣妍仰头看着母亲道:“可我真的想让她见见孩子们,至少知道子孙们都好......”
周老太君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打断了她的话:“见或不见又能如何?知道都好好的就行了。”
“嗯!”程欣妍应了一声。
周老太君叹气道:“当初她是先帝宠妃,有的是机会为自己报仇,我想她是顾虑吴家,石家,一时懦弱了。她既然苟活至今,可见不是果敢之人,存之点明利害,只看她的心思了。”
还想懦弱的躲在深宫苟活,还是最后为自己,为子孙绝了后患,周老太君琢磨不透石云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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