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王氏昏迷后,拖了三日,期间醒来过一个时辰,交代了很多她的身后事,一遍遍嘱咐吴珅,孩子们交给弟妹她很放心,若是以后聘了填房,请大老爷无比不要让填房插手弟妹教养孩子之事。
王氏是在昏迷中过去的,程欣妍就守在大嫂身旁,眼睁睁看着睡着的大嫂再也没醒过来。她伏在大嫂身上痛哭不止,她哭的不止是大嫂的命薄,还有她的苦命和困顿,她一次次挣扎,一次次深陷其中,她在哭自己的命运......
齐嬷嬷拉开程欣妍给王氏换衣裳,程欣妍哭倒在地,王家二老进门时,看到了程二夫人伏地大哭,被拉起昏厥的一幕。
程欣妍醒来时,耳朵里瞬间被塞进了很多事。老公爷病重昏迷,大老爷悲痛不能理事,二老爷和姑爷一起在前院招待吊唁的客人,后面接待夫人的差事,暂时由姑奶奶顶着。
她挣扎了起身,王贵家的哭着搀扶主子去了灵堂。
还没进门就听见王家人正在吵闹,灵堂内哭成骂声混在一起,程欣妍抬手扶额,站在门槛外就看见,涐姐儿摇摇晃晃的跪在棺椁一侧哭泣。
“谁把涐儿带出来了?快扶二姐儿回去歇着,你们都好好伺候着,二姐儿若有半分不妥,我扒了你们的皮。”程欣妍虚弱的呵斥奴仆。
王家大嫂站出来冷笑道:“程二夫人好大的脾气,真是威风啊!怎么我们姑奶奶去了,伯府轮到你掌权管家了?可小心着点,别让人说,你们二房想要鸠占鹊巢!”
程欣妍眼睛一瞪,怒道:“这是说谁呢?谁要鸠占鹊巢啊?拉出来我瞧瞧?这里是定海伯府,是吴家,亲家大嫂准备在这里执掌中馈了?”
“都闭嘴!”王老夫人呵斥了一声,看着程欣妍道:“孩子,我知道你的心,快到我跟前来。我的儿命苦啊!就这样撇下我这个白发人去了,留下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以后可怎么过啊!”
王家老夫人端坐在上首,程欣妍被她拉到面前,听她一通哭诉,眼泪跟着扑簌簌的往下掉。悲痛正浓,王家老夫人脸色一沉,哽咽着换了音调。
“我的女儿在娘家身子好着呢!怎么嫁了人没几日就磨搓成这般模样?我的女儿死的冤啊!我不管你们是定国公府还是定海伯府,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去礼部告你们去,登闻鼓我也敲得。”
变脸说来就来,让人猝不及防!程欣妍愣了一下,抬手用帕子擦着不停滑落的眼泪,心想,你去告才好呢!最好敲登闻鼓去,告倒了为母不慈的石老夫人,我才能有好日子过。
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毕竟她还有源儿,老夫人不好,直接影响的就是府里的两位小姐,涐姐儿还是苦主的女儿,她的源儿以后品行就会受人质疑,凭什么为了石氏带累了女儿!
“老夫人累了吧!咱们内堂说话可好?”程欣妍小声在王家老夫人耳边道:“大嫂把濂儿,涐儿托给了我,还请老夫人想着涐姐将来,多少给吴家留些脸面吧!”
刚失去疼爱的女儿,王家老夫人悲痛欲绝,加上女儿死的窝囊,她自然顺不过这口气儿。听见程欣妍提起涐姐儿,想起可怜的外孙女,刚刚没了母亲,又是体弱多病之身,将来还要靠着程氏养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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