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挥出,一鞭紧随,两鞭都含着猛烈的灵力,相撞之时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有些扭曲,继而两鞭缠绕在一起,彼此较力。
百战百胜的吴雁楼,不知怎地,一时灵力不济,长鞭脱手,吴墨亭收鞭,诧异地看着吴雁楼,“你怎么了?”
吴雁楼微微红了脸,轻声道:“我失手了。”
吴墨亭皱眉,失手?从小到大,他们较量过多少次,吴雁楼从未失手,这是两人比试,他第一次取胜。可他不觉得自己胜了,失手?呵。正了正容色,道:“虽然冷家延迟了第二战,但你不可大意,我自知不如你,吴家的希望可是你。”
吴雁楼的脸更红了,沉默半晌,道:“是。”
不知为何,吴墨亭总觉得雁楼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他们的房间是一个廊上的,彼此进出都能知晓,雁楼从未私下出入,她又何来的烦扰?想了想,雁楼唯有在和陈曦对练之时是单独外出的,这么一想,吴墨亭便道:“你和陈曦修习的怎么样了?”
“很好。”雁楼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容,这也是今日两人对练以来,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陈公子天资高领悟强,不过几个来回,已与我配合的天衣无缝。”提起陈曦,她的笑容几乎是压也压不住的往上冒,她真心喜爱的人,是如此的优秀,这叫她高兴。
“你和他,发生什么事了吗?”吴墨亭疑惑地看着雁楼,他自然之道雁楼喜欢陈曦,这他早就之道了,他怕的是雁楼因为感情而一时冲动做了什么傻事。
雁楼唰地涨红了脸,她以为墨亭知道自己心悦陈曦的事情,嗫嚅道:“什,什么呀?”
吴墨亭见此更加狐疑,纳闷了半天,虽然这话不该由他的口说出来,可雁楼是他们吴家最大的希望,他不得不提醒雁楼,便严肃道:“我们吴家修习的功法在未至臻之前需清心寡欲、受戒持斋,你瞧我们族长就是了,风华正茂,多少修仙者拜倒在族长石榴裙下,可族长都不屑一顾,从来没听说过有任何仙缘。那是因为我们族长修心自持,为得都是让功法至臻,维系吴家的平稳。你年岁还小,又离秋待之境不过一步之遥,万不可在这关键时刻破身!”
听完他的话,雁楼的脸红得要滴血一般,半天才道:“陈公子待我并无男女之情,你在胡说些什么!”
“当真?”吴墨亭实在是不放心,否则他何以要跟她说这样露骨的话。他与雁楼并无男女私情,雁楼愿意和谁在一起都可以,但大战之际,岂能因为男女之情坏了她的修为!
吴雁楼深知吴墨亭并非故意羞辱,而是真心实意关心自己与吴家,犹豫了半晌,伸出左手,掀开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皓腕,手臂上落着鲜红一点。
饶是吴墨亭,看见那红点也霎时涨红了脸,点了点头,仓皇而走。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修仙之家,对男女大防并不如凡人世间这边条律分明,可吴家的修行之法,需要有童子功的功力。一旦破了戒律,不仅之前修炼的修为会散去大半,之后修仙也艰难万分。且此戒律是不分男女,只是对女子的影响更大而已。所以吴家的女孩子,从小会在手臂上点一颗鲜艳的守宫砂,以做警戒。
雁楼将衣袖放下,俏丽的脸庞红霞未散。正值傍晚,夕阳余晖为她镀上一层灿烂的光华,她逆着光,容颜光亮,叫人看不清楚,那向来天真的脸庞莫名渗入了一丝阴森。不过一瞬,她已踩着余晖回房。
另一厢,吴墨亭红着脸冲出了吴家院落,漫无目的地在冷家行走,那雪白皓腕一点鲜红的画面,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当然,他早就对雁楼的美貌有所认知,可他不喜欢雁楼,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什么都压自己一头的女人。可是,他居然不怨恨她。按理说,从小被这样对待,他应该怨恨造成这区别对待的源头才是。但他从未恨过雁楼,一时一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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