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濯钰吃痛缩手,粗略瞧了一眼,隐隐红肿,定是下狠手的。
“嬷嬷好大的威风!我倒是不知,祖母不曾吩咐,你怎敢以下犯上!”
曲濯钰起身站直身子,盯着刘嬷嬷。
“老奴……老奴是受了老夫人的命令,要盯着嫡小姐仔细抄经文,所以老奴方才是替老夫人罚的!”
刘嬷嬷昂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曲濯钰脸色一冷,她自然明白自己这嫡小姐不讨老夫人喜欢,自然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也不待见自己。
曲濯钰心底怒火腾地升起,又思及七日后等曲文锦的嫁妆启程运去京城,她还得与阿兄出发洛阳,不得不把火气压下来,就怕老夫人拿此做文章。
刘嬷嬷瞧着曲濯钰愈发黑沉的脸色,不由得生出几分惧意,毕竟这位嫡小姐是与傅侯爷议了亲的人,大少爷还是她亲哥哥、将来必定是要继承大老爷家业的。
就在刘嬷嬷后怕时,曲濯钰笑出了声。
“嬷嬷怕什么,既然是受了祖母的命令要求,我这做孙女的有什么不从的!”
曲濯钰转身咬牙忍住,颤着手提笔抄写佛经。
这一抄,就是抄到了晚上。
刘嬷嬷满意地拿着佛经去与老夫人复命,曲濯钰累得瘫倒在佛堂里头,紫槿和清碧赶忙冲进去要扶曲濯钰起身。
“嘶——”
曲濯钰左手护紧右手,秀眉蹙起,冷汗直流。
紫槿小心掀开曲濯钰手背上的袖子,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这手背肿得老高,青紫交错,每道红痕都有两指宽,明显是被人用戒尺打了的。
清碧吓坏了,紫槿也心疼得咬紧嘴唇。
“别出声。”曲濯钰深深吸一口气,“扶我起来,别让人瞧出来了。”
。
好不容易回到了房里,刚坐下来,南绮云就风风火火地冲进曲濯钰房里。
“鸢鸢!”
南绮云拉过曲濯钰右手一看,便是泪如雨下。
“老夫人竟然罚你!二房当真那么好?她居然舍得来罚你!怪阿娘,竟是忙昏了头,没能来把你保下来!”
曲濯钰靠在南绮云身上,低声道,“阿娘,您不用安慰我。其实我晓得的,祖母为何对我不喜。”
南绮云搂紧了曲濯钰,“鸢鸢放心,阿娘决不会让鸢鸢受委屈的!鸢鸢再忍忍,等到时机成熟,阿娘带你去你外公镇远将军府住着。”
“阿娘你……”曲濯钰听懂了南绮云的话外音,顿时失了声。
霎时无声。
“阿娘……阿爹与阿兄谋反,是匡扶大义,我也为阿爹的女儿,是决不会一人缩在后头的。”
“乖鸢鸢,阿娘是怕万一不成事,好歹你还能活着……”
曲濯钰制止住南绮云继续往下说,“女儿曾在佛祖前发愿,与阿爹阿娘阿兄共进退,否则暴毙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阿娘,你莫要再劝了……”
“你这丫头……”南绮云也无话可说,满面心疼,拉过曲濯钰的手,瞧了又瞧,“你待会遣了紫槿去拿伤药好生养着……”
等南绮云走了,紫槿才给曲濯钰敷上药膏。
“紫槿,方才在路上我教你的话,会说了吗?”
“小姐交代的,奴婢不敢忘。”
曲濯钰满意地点点头,静静地等着七日后的那天来临。
。
七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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