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六郎除了放私钱外,还是西市出名的牙郎,非常熟悉那里的情况。所以靖安司才选择他作为暗桩。但是后来计划遭到泄露,崔六郎遇害,曹破延从围堵中顺着货栈的密道逃跑.....
在崔六郎的带领下,那支曹破延一行人伪装成商人的驼队过了西市的坊门,顺着槛道鱼贯而入。
过了槛道,迎面是一个宽阔的十字路口,东、南、西、北四条宽巷的两侧皆是店铺行肆。从绢布店、铁器店、瓷器店到鞍鞯铺子、布粮铺、珠宝饰钿铺、乐器行一应俱全。这些店铺的屋顶和长安建筑不太一样,顶平如台——倒不是因为胡商思乡,而是因为这里寸土寸金,屋顶平阔,可以堆积更多货物。
此时铺子还未正式开张,但各家都已经把幌子高高悬挂出来,接旗连旌,几乎遮蔽了整条宽巷上空。除夕刚挂上门楣的桃符还未摘下,旁边又多了几盏造型各异的花灯竹架——这都是为了今晚花灯游会而备的。此时灯笼还未挂上,但喜庆的味道已冲天而起。
“咱们长安呀,一共有一百零坊,南北十四街,东西十一街。每一坊都有围墙围住。无论你是吃饭、玩乐、谈生意还是住店,都得在坊里头。寻常晚上,可不能出来,会犯夜禁。不过今天不必担心,晚上有上元节灯会,暂弛宵禁。其实呀,上元节正日子是明天,但灯会今晚就开始了……”
崔六郎一边往丙陆货栈走,一边为客人热情地介绍长安城里的各项掌故。曹破延左右扫视,眼神始终充满警惕,如同一只未熬熟的猛鹰。周遭马骡嘶鸣,车轮辚辚,过往行旅都在匆匆赶路,没人留意这一支小小的商队。
曹破延并不知道,他和崔六郎的这一行人,被不远处望楼上的武侯尽收眼底。望楼是一栋木制黑漆高亭,高逾丈。原来的作用是做火警用的,后来被靖安司征用了。望楼武侯都经过精心挑选,眼力敏锐。不仅配备强弩而且还都是经过战争的老兵。说是一等一的精锐,也不为过。
“他们进入货栈以后呢?”俯瞰长安沙盘的张小敬问道。
这个沙盘上长安一百零坊和二十五条大街排列严整如棋盘,就连坊内曲巷和漕运水渠都纤毫毕现。当真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
听到张小敬的话,李泌看了一眼崔器。崔器会意上前说道:“我命副队黄三先行探听虚实,然后带人突袭,破门只花了十个弹指,全灭敌人在二十六弹指之内......”
“如此精锐,在京城诸卫中成绩已经是卓越的很了。”张小敬夸奖道。
“可还是折了副队黄三及我阿兄.....及......及崔六郎!”崔器思考了一下用词说道。
“那曹破延又是如何逃脱的?”张小敬好奇的问道。
崔器:“丙陆货栈私挖了一条紧贴坊墙的暗渠直通广通渠......”
崔器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李泌打断道:“广通渠从西市流出之后,连通永安渠、清明渠,更远处还连着龙首渠和宫渠,流经的里坊多达三十余个,跨越大半个城区——换言之,只要曹破延潜水游过西市水门,就可以轻松脱出包围圈,在全城任何一个地方上岸。”
说道这里,李泌长长叹了一声说道:“本来是请君入瓮,现在反倒成了引狼入室……”
张小敬知道这句话的严重性。曹破延乃是狼卫。而狼卫的强大作为曾经边军,张小敬自然清楚他们的凶悍、强大。而曹破岩展现出的狡猾和极强的瞬时应变,让人胆寒。这么一个居心叵测之人在上元节前夕闯入长安城,谁也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报.....”持简高呼,那洪亮的嗓门响彻殿内。“陆长宁持刀在右相府待了2刻。现在人往京兆府而来。”十二个时辰,大约是九十六刻。一刻约1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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