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历:央历156年
翌日,亦忱强撑着疲惫之躯返回青城。
刚见城门,便被守卫拦了下来。
“段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
“发生了何事?”亦忱说罢,忽然发现他们身着素服。
虽是未过太子妃的丧期,可她毕竟不是大丧,不会有侍卫为她戴孝。
这么说来,此次薨了的是位大人物。
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
忱寰痛失所爱,悲痛交加。
朝廷局势不稳,此时他该如何面对满朝文武?
亦忱牵过门内的马,便向皇城飞奔而去。
沿途换上了丧服,直奔太极殿而去。
可是进了太极殿,她立即怔住。
眼前,满是赵家的臣子和将军,余下的,便是柏老将军,何家姥爷,和苏家姥爷苏冠,还有王家的王雒。
亦忱内心大惊,父亲呢?为何赵家的人会在这里。
“臣妹来迟了,皇兄节哀。”
亦忱跪下,向忱寰参拜,忽然反应过来。此时的他,已穿着黄袍坐于殿上,却不见先皇棺椁。
她瞟向四周,莫非是自己回来的太晚,没赶上皇帝的丧礼?
她正疑惑着,忽然听见赵家走来一人,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身旁。
“陛下,就是此女在西境残害臣的兄长。您可要为臣做主啊。”
说罢,“咚咚”磕起头来。
亦忱愣了一愣,她并不识这是赵家的老几,但是这么荒唐的话,也不知他究竟怎能说的出口。
亦忱冷笑一下,并未理会,只想去太庙跪拜先皇。
“段亦忱,你可知罪?”
一陌生的声音传来,段亦忱抬头看向龙椅上的忱寰,忽然发现,他的眼神,竟是如此陌生。
“臣女不知。”亦忱斩钉截铁地说道,随即,凝视忱寰。
彼时兄长,此时君王。
虽知自己没了表哥,他当了皇上,可又怎会几日之间如此生分。
坐于高堂之上的忱寰,此时在亦忱的眼里,仿佛一个陌生的人。
他就算再糊涂,赵家的事,也不会不知,何况他们在苏家还谈过那些事。
“不知?”忱寰蹙眉看向亦忱。
殿内气氛异常凝重,所有人都秉着呼吸,等待天子之怒。
亦忱从未想过,忱寰有一天会这种态度对待自己,内心说不出究竟是心寒,还是心殇,亦或是,她在嘲讽自己的无知。
“段家之女段亦忱,行事莽撞,声名狼藉。念在其年幼,遂保性命,驱离央国。次月离开,此生不得踏入央国领土。”
忱寰冷脸看着俯身在地的亦忱说到。
“罪女领旨。”皇位上的一定不是忱寰,所以对此罪状,亦忱无话可说。
她跪地磕了三个头,算是祭奠已死的忱寰。她在赵家人的笑脸中起身离开,无论如何,都不能哭。
行至太庙,看到了跪在棺前的父亲。
亦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连忙跪在棺前,“先皇还未下葬,他怎么可以……”
难以置信,忱寰已经荒唐到了这种程度,难道他不怕留下一世骂名吗?
“太后病重,你莫要伤了身子。”段父幽幽道。
“父亲,您为何跪在此地,你不知道今日朝堂之上……”亦忱说着,叹了口气。
“女儿怕是有段日子无法陪伴父亲了。”亦忱遂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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