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海边,就听见一位中年男人在大声的呼唤“小雪”,我不由感到诧异,来这片海域已经三个月了,从来就没有看见过一个人。厦门虽然也算是繁华都市,但因这海域生长着危险致命的马尾藻,根本没有任何游客光临。
“小雪!”
我换好潜水服下了车,这才看见海岸边一座高耸的岩石上正坐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小姑娘。
什么叫美呢?长发及腰、瘦骨嶙峋、白衣飘飘,阳光洒在她的轮廓上,又反射在整个海面上,海鸥从她身边飞过,白云仿佛就在她身后。
可是,这样一个天使,她却正在哭泣。
她嘤嘤的哭声散布在海风中,海鸥也在嘶鸣,白云也开始撕绞。正当我沉醉在眼前的美景中时,那远处的白影突然从岩石上凌空而下——
“小雪!”石破天惊的呼唤,身后的男人一把脱掉了上衣,扯下了长裤,甩掉了皮鞋。
“让我去救她。”我背对着那个男人说道,虽然此刻我也是一个男人了,可我依然不愿看见男人裸露的胸膛。
“可是!很危险!我不能让你——”
“难不倒我。”我箭步冲向海里,在藻群中自由的穿梭,很快就找到了那具被藻群紧紧缠绕的身体。
她已经失去了意识,这反倒便于我将她从海里拽出来,除了海面后,我才发现,她比我想象中,还要美。
小雪,上天给了你如此可人的模样,如此优越的条件,生命,只有一次,你为何要如此轻易的舍弃?
岸上的男人看到小雪,立即扑上前来给她按压胸口,她顺利的吐出了一大口水,却依然昏迷不醒。
“人工呼吸,快!”那男人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小雪。
“当然是你来!”我觉得莫名其妙。
“我是她舅舅,这样不好,你快呀!小伙子!”
要不是看他都急得双眼猩红了,我绝不会答应。
当我的嘴唇碰到她的嘴唇时,我又想起了颜岸。吻的感觉一直打偶是那样奇妙,那样令人沉沦。正当我想起我呼出的气体根本就没有可以刺激她神经让她醒来的二氧化碳时,她睁开了眼睛。
“小雪。”我能听见身后的男人终于松了口气。
小雪的嘴唇动了动,一种被吻的感觉传遍了我的全身,我赶紧抽回身,闪电般的站了起来。
搞什么?我也是个女的好吗?
“谢谢你救了我。”小雪还有着柔软的声音,“可是,你不该救我。”
“我不问结果,只是做自己该做的。”
小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舅舅,再次昏沉的睡了过去。
“小雪!小雪!”那男人使劲地摇晃着小雪的双臂,却再也叫不醒她。
“小伙子。”男人的目光又转向了我,双眼里尽是哀求,“小雪得了肺炎,我的车刚刚又撞坏了,求你救救小雪吧!”
“医院?”我低声一问。
“对,得赶快把她送回医院,求你了!”
“好。”我钻回车换回了衣服,又帮他把小雪抬进了车里。在前往医院的路上,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其实我今天不用来海边的,我虽来了,却仍然没有潜海,难道是命运在安排,安排我来救她吗?
小雪还没被推进手术室,男人的手机便响个不停。待到目送小雪进到手术室后,他才开始接听手机,他是如此不安,却又非常忙碌。为了让我自己的耳根清净一些,我对他说道:“你公司有急事就先回去处理吧,我在这里等她,手术一结束,我就通知你。”
“小伙子。”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真不知该怎么谢你,这是我的名片,拜托你了,你千万别离开,小雪的保镖马上就到了,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不用,你放心去吧。”我接过他的名片,静静坐了下来。四周终于安静了,可一旦安静,我就不得不想起颜岸,不知道他得身体好些了吗?他有没有在继续找我?过去了这么久,他还会为我哭泣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告诉我,手术很成功。
我在小雪的病房里静坐了十多分钟,终于等到她睁开了眼睛,她扭头望着床头一束洁白的百合,双眼尽是空洞。“你不该救我。”
“又谁舍得,眼看着那样美丽的百合花就这样突然凋萎?”这是我的实话,我仅仅是不想看见美丽的消逝。
“反正迟早也是要谢的。”她虽如此说着,双眼却闪过了温暖。
“能不能告诉言岸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在他身旁坐下,一眼不眨的望着她那比百合还要清纯的脸颊。
“你只不过是个陌生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当她的眼睛望向我时,我仿佛看见了言岸的眼睛,也是那样温柔,让人舍不得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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