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鸢一路被赛罕紧紧抱住,还是差点被马车给颠死,感觉五脏六腑伤的更重了,这要是抓不出杨琇的人,她真是能活活气死。
“停下!”
到了城门处果然被守卫拦住,其中一人上前盘问,“马车内何人?出城去做什么?”
“是赵府的三小姐,要去瀍河寺祈福的。”马车笑着答道。
“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的,祈什么福?让开。”
“大人,我家小姐尚未出阁,怕是不妥。”马车笑眯眯的递给他一锭银子。
“城门禁严,盘查是必经流程。”那侍卫义正言辞将他的银子推了回去,“还不让开?!”
“老严,让他查吧。”赵慕鸢看赛罕和卫青把外面的黑衣都下来藏好之后,才开口道。
“是,小姐。”车夫这才让开。
“赵小姐,冒犯了。”那守卫说完,一把掀开车帘,见里面坐着三四人,询问道:“敢问除了小姐之外,其余都是何人?”
“大夫,我受了些伤,大夫不敢片刻离身。”她指了指魁川,又指了指卫青和赛罕,“侍卫,近来京中盗贼猖獗,我总要担忧自身安危的,不过分吧?还有这丫鬟,不用多说了吧?”
“自然不过分。”那守卫嘴上说着,视线却上下扫视着车厢内,最后落在她的软榻上,“小姐为何一直躺着?”
“都说受伤了,不躺马车里,还躺车辕上啊?”赛罕不耐烦道。
“咳咳.....”她咳嗽两声,车辕那是架在拉车的牛马身上的,怎么还影射自己是畜生呢?
“小姐车内其余人可否暂且出来,让我检查.....”
“说话注意点,舌头不想要我帮你割了。”赛罕猛地将鞭子抽出来,“我们小姐千金之躯,你让我们出去,你一个大老爷们进车里搜查,像话吗?”
“例行公务,小姐不必介怀。”那守卫半步不让。“小姐将车帘打上去,众目睽睽之下搜查也好。”
“让他搜。”赵慕鸢抬手,阻止了赛罕和要拔剑的卫青,就在他们要出去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怒喝。
“做什么呢?”齐邕身披盔甲,走过来看看那侍卫,又看看马车内的人,“马车内之人可是杨琇?”
“并....并不是。”侍卫犹豫了些许,“只是......”
“只是什么?”齐邕斥骂他,“马车厢就这么大,一眼过去看不清楚?还不滚开!”
赛罕这才将车帘放了下来,赵慕鸢摸摸鼻子,将笑意忍了回去,掀开马车窗帘,见那守卫走远后才道,“齐公子好生威武霸气。”
“过奖过奖。”齐邕眉头微挑,顿时原形毕露,“你这是伤好了,怎么出来了?要去哪里?”
赵慕鸢勾勾手让他走近点,齐邕神色疑惑的靠近了些,她便朝着他的肩膀,一拳锤了过去,“你方才去哪里了?”
“有将士来报,说发现了杨琇的行踪,我便过去看了一眼。”齐邕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我不是传信给你,请你亲自守在北城门吗?”
“我这不是守着呢吗?”
“你晓不晓得我差点被杨琇那老狐狸害死!”赵慕鸢气的不行,“若我真是上了他的套,你又没守在城门,那刑场都不用打扫了,砍完杨家直接砍我就行了。”
“怎么回事?”他这才意识到严重。
“三言两语说不清。”她探出脑袋,远远看了眼方才拦自己马车的守卫,“那人是谁?”
“不知道啊,我才接手城门守卫没几天,人都没记清楚。”齐邕也看了一眼那守卫,摇摇头道。
“送你大功要不要?”
“什么大功?”
“杨琇不是被人从刑场劫走了吗?”
“你也听说了?所以我接到属下来报时,才一刻都不敢耽搁。”
“那个守卫你找人暗中盯着,也许就能知道杨琇的下落了。”
“这个大功啊。”齐邕眼露嫌弃,“那我不要,我这守卫城门的差事还想赶紧交回去呢,烦都烦死了。”
“空有一身武功,你怎么就没点儿志气啊?”赵慕鸢说他,“那天见你在宫门处带兵杀敌,身手不在你大哥之下啊。”
“那是,想投胎到我们良国公府,文武双全是基本条件。”齐邕洋洋得意,“你别看我二哥是药罐子,就算是他,那也是文不输我大哥,小时候的武功造诣不输给我。”
“你们家这基因好啊,你娶我呗,我也想要个文武双全的儿子。”赵慕鸢打趣他,才说完一马车的人脸色就变了。
“你别闹!”
“别瞎说!”
“你想我们死直说!”魁川哀嚎,只怕二公子知道了要动手打人。
“就是,你别乱说。”齐邕被一个小姑娘家当街调戏也甚是不好意思,抬手将她的脑袋推进马车内,“你才多大啊,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要不乐意,我嫁你二哥也行啊,你回去帮我问问他呗,就是不知道你二哥这样子还能不能生孩子了.....”
“赵慕鸢!”卫青一把将她拉回马车里,赛罕上手直接捂住她的嘴。“光天化日之下,你乱说什么呢?你们大周民风如此开放?”
齐邕直接呆在外面了,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不是。”赵慕鸢拿开她的手,“你看这良国公府,门第家世百里挑一,样貌也都不差,文武双全更是投胎起步标准,那还犹豫什么,嫁啊!”
“你说的竟然有那么点道理。”赛罕犹豫着点了点头,立即就被卫青瞪了一眼。
“不过,我的年纪确实小了点儿,但我长姐可以啊,我长姐适龄嫁娶啊。”她又掀开车帘,“要不你别帮我问了,你帮我长姐问吧,我长姐你总见过的,样貌出身都不差的......”
“您快闭嘴吧。”齐邕打断她,“你这样搁寻常人家要浸猪笼的。”
“吓唬谁呢.....”她正说着,看到辆马车往城门处驶去,甚是眼熟。“那是扶柳先生的马车吧?替我拦一下呗。”
“这你都认识?”齐邕招手,唤来人去拦那马车,询问过后得知,马车内果然是扶柳先生。
“扶我下去。”赵慕鸢迫不及待道。
“不是扶你下去,这是在送我去死。”魁川埋怨道,“你就不能老实点。”
“伤没大好?”齐邕好奇打量她。
“大好才见鬼了,差点儿没被杨烷打死。”她说着,往扶柳先生的马车旁走去。
“赵小姐?”正巧扶柳掀开帘子,见到是她还微微诧异,“你怎会在此?听闻你受伤了,这是....还没好?”
扶柳忙请她上自己的马车。
“就不客气了,这上上下下的也折腾。”她摆手道,又问:“扶柳先生这是要去哪?”
“我要离开京城了。”扶柳浅声答道,其实她也猜到了。
“这样也好,京城是非之地,又是故人亡命之所,先生也不必一辈子都困在这里。”赵慕鸢点头,随后又福身道:“杨家一案,还没曾来得及向扶柳先生道谢,如今尘埃落定,万幸今日巧遇,这一谢自不能省。”
“小姐这就客气了。”扶柳忙扶住她,“此事虽是助你,却也是为阿柔平冤,你请我指证之事又证据确凿,不算我违心诬陷。”
“原来先生.....”齐邕在一旁听到这里,看看她,又看看赵慕鸢,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先生,先前并不知家父亡故真相,那此事,在下亦是要代家中兄长与您道谢。”
“不敢当,齐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扶柳连忙施礼回与他,“你我故人,都曾死于杨家之手,杨家一事也都有所出力,真要谢,那真不知从何谢起了。”
“所以啊,咱们就别在谢来谢去的了。”赵慕鸢笑呵呵道,“扶柳先生打算去哪里?”
“南下锦溪,是我出生之地。”扶柳答道,语气略有徜徉,“飘零半生,日后总该魂归故里。”
“先生说的远了。”齐邕道,“不过锦溪倒是好地方,我旧日曾与好友游玩,那里安逸闲适,宜居宜业。”
“此处不宜停留长谈,先生南下锦溪,来日若有机会,我是要前去拜会的。”
“随时恭候三小姐。”扶柳笑道。
城门处人来人往,确实不宜久作停留,几人寒暄谢过之后,便拜别了。
“我也该回去了。”赵慕鸢看着扶柳先生过了城门走远,才回了自己的马车。“对了,过几日年会,你莫要忘记出席。”
“赶紧回吧你。”齐邕催促道,“你日子定下来了,再与我说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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