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在理。”她点点头。
“在理有什么用,我们带的食物也不多。”卫青瞥了他一眼。
“我们带的不多,这附近山上可多得是。”季沉渊笑笑。
“能不能好好说话。”赵慕鸢拿胳膊肘捣了他一下,“沉渊说的又没错,附近都是山林,你等下得了空,猎几只野鸡兔子什么的,总不难吧.....”
“站外面说话干什么?”赛罕探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晚上不打算借宿啊?那我和魁川就一人睡一间了啊,宽敞。”
“他们要睡外面?”从屋里出来听到这话的魁川,面露疑惑,好好的为什么要睡外面。
“没有没有,谁要睡外面了。”赵慕鸢赶紧进了院子,只见院子虽不大,却收拾的利落,空房却只有两间,自然是赵慕鸢与赛罕睡一间,剩下几个男人挤一间了。
这小院住着的是一对母女,阿婆满头银发,看着已有七八十岁了,她女儿如今也四十有余,唤作梅娘。
“到处都征兵啊,我老伴儿,还有女婿,都是年纪轻轻就被征了兵,再也没有回来过了。”阿婆腿脚有些不便了,却还是端来几碗清水,“家里粮食不多,不能招待几位真是对不住了。”
“阿婆客气了。”季沉渊起身扶她坐下,“能留我们借宿,已是感激不尽。”
“阿婆,您这村子里的人,都以什么为生啊?”赵慕鸢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方才来时一路上可就只有这一个村子,连个街市都没有,显然是和外界没有任何联系的。
“种田啊。”阿婆坐在廊下,剥着箩筐里的花生,“这儿附近就我们这一个村子,周围什么都没有,只能靠种田才能吃得上饭啊。”
“这附近不是山林吗,打猎也可以的吧?”赛罕不解道。
“哪儿有那么容易。”季沉渊摇摇头,“男丁都被征兵了,留下些老弱妇孺,怎么打猎。”
“正是这样。”梅娘收拾完屋子,从里面走出来,“还有便是,此处山林近几年常有食人坑出现,就算是有些力气的妇人,也不敢随意上山捕猎了。”
“食人坑?”几人异口同声,这可是他们接下来要经过的地方,自然要问个清楚。“这又是什么说法?”
“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只听村里其他人说过,前些年有人在山里布网想猎些兔子什么的小猎物,那时一共去了五人,三人都掉进了食人坑,只有两人活了回来。回来的那两人说是,地面上忽然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人掉进去后便又合上了,任她们拿锄头怎么挖都再找不到了。”
“有这么古怪?”赛罕很是质疑。
“倒也没那么古怪。”庞魁川皱紧了眉头,“听起来和百越的天坑很像,但百越的天坑是用来存放财物的,百越一些权贵人家都会设天坑,我只见过一次,虽有入口,但若是天坑关闭,旁人掘地三尺,也是挖不出来的。”
“这是什么原因?”赵慕鸢问道。
“阵法之道?”卫桓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庞魁川却也拿不准,只挑了他知道的来讲,“大概,但此类玄术在百越只有两大家族会,百家,与越家。”
众人说到此,卫青在外面将马拴好后走了进来,问道:“现在上山不上山啊?”
赵慕鸢正想说先不急着去,便看见廊下坐着的阿婆忽然丢了手里的花生,缓缓向站在门口背着剑的少年走去。
阿婆拄着拐杖,脚步颤颤巍巍,眼神中亦流露出几分欣喜与激动,一把拉住卫青的手臂,开口便唤道:“侯爷,您可算来了。怎么不见侯夫人?还与您生着气呢吗?”
院内众人都愣住了,什么侯爷?卫青更是一头雾水,她拉着自己念叨些什么呢?什么侯爷?
梅娘见状,急忙上前扶着自己的娘亲,“娘,这位不是侯爷,娘认错了.....”
“不是侯爷吗?怎么不是侯爷.......”
“侯爷如今都该过不惑了,这位公子瞧着还未及弱冠呢,娘真的看错了....”梅娘扶着阿婆坐回了廊下,这才回身向卫青道歉。“让公子见笑了,我阿娘年纪大了,眼神儿也大不如从前,将公子错认了。”
“无妨。”
“阿婆这是将卫青错认成了谁?方才听她唤的是侯爷?”赵慕鸢很是好奇。
“我娘她......唤的是长信侯,卫侯爷。”梅娘挨着阿婆坐下,“说起来也是二三十年前的事儿了,其实我们,原本都是大周一个叫枣兰镇上的人。那一年匈奴与大周交战,枣兰受到战火牵连,镇子被烧了,匈奴抓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当俘虏,往匈奴大营带去的路上,正遇上长信侯带兵征伐,把我们救了下来。可侯爷是去打仗的,总不能带着我们这一群手无寸铁老百姓,一块儿上阵,就将我们安置在了此处,后来便有了如今这个村子。”
“卫青,和长信侯长得有那么像?”卫桓皱眉,难得露出想要打探什么的神情。
“确有三分神似。”梅娘如实点头。
“难道你是那什么侯爷的儿子?”赛罕一副想听好戏的神情,并未注意到她这话刚说完,身后的季沉渊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
“不可能。”卫青走过来坐下,“我从小就在衡一门长大,师傅说过,我的父母是衡山脚下,三水镇上的一户商人,因家道中落无奈才将我送到衡一门。”
“你师傅不是你的仇人吗?他说的你也信?”
“李青竹不是我师傅。”卫青目光略带凉薄的扫了她一眼。“是我师门的师尊,李修齐说的。”
“那你后来没有去找过你的父母,确认你的身份?”赵慕鸢也开始好奇了,该不会真的有狗血剧情可以吃瓜吧?
“没有。”他摇头,语气却很坚定,“但我师傅说的定然是真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