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赛罕内力尽失,经脉全毁,鹤门禁术于她而言,反而是天赐良机,但与此同时,因为经脉受损,修习起来,会比常人难上百倍,也要痛苦百倍。
“这样,你还愿意学吗?”
“我愿意。”
赛罕紧紧攥着那本《鹤门禁术》,受尽苦难又如何,便是有如登天之难又如何。
这世间,又有哪条路是好走的,好走的路她也试过了,不也照样遇到了断崖,不照样是被郭照阻拦,好走的路都那么难,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不过,若你真的想学,我可以教你入门心法。”赛罕看着赵慕鸢失望的眼神,又换了说法,虽然自己后来改修了鹤门禁术,但从前师傅教的正统内功修行之道,还是记得一些的,只是没来得及学完罢了。
“真的?”
“真的。”她点点头,忽然伸出三根手指,“不过首先你要拜我为师,磕三个响头,行拜师礼。”
“疯了吧你!”卫青脸色大变,瞪了她一眼,拉起赵慕鸢就走远了。
“又没让他磕头,骂我干什么?”赛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从前可没听说过大名鼎鼎的卫青,会对谁这么忠心耿耿。
“虽然不是让他磕头,但如果赵慕鸢是你的徒弟,而他是赵慕鸢的侍卫......”季沉渊眉眼带笑的看着二人的背影,虽没有说完,却也是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卫青的想法。
“做人侍卫,还讲究的不行。”赛罕撇撇嘴,拉过赵慕鸢的马跟在后面大喊,“喂,你的马不管了?”
京城,皇宫内人仰马翻。
“皇后娘娘晕过去了!”
“太后娘娘也晕过去了!”
“太医呢?太医!先去太后娘娘那里。”
“那皇后娘娘怎么办?”
“杬贵妃惊了胎气,快快快,先去永庆宫看看。”
“你,你们.......”杜鹃气的眼泪花儿都出来了,这些个捧高踩低的,别说现在太子是不是真的已经身亡了,便是身亡了,皇后娘娘也是正宫娘娘,没了一个太子,还不能再生了?退一万步,如今六皇子也还在娘娘膝下养着呢!
“太子遇刺了?”
“定然是宋厚山那老不死的!”杨琨一拍桌子,上次四皇子之死他们杨府确实从中添了不小一把火,可那也是四皇子先抓了襄阳在先。
“宋厚山,他会有那个胆子?”杨琇冷哼一声,厅内顿如寒冬腊月。“不如查查,这个时候谁想让朝堂大乱才是真的。”
太子之死,对于杨家来说,无疑不是夏日飞霜,倾顶之难。
“浑水摸鱼。”赵奉落下一子,“旁观者清。”
“父亲的意思是......太子遇刺,是那些人做的?”赵立阮不解。
“你明日就请调,追查太子遇刺一事。”
“立阮他,能做到这些事情吗?”赵振远担忧道。
“谁问他做不做得到了?”赵奉瞪了他一眼,“做不到也要做,这个时候不做,才是陷赵家于沼泽,难不成要让你去做?”
“可齐盛查了那么久都没查清楚......”
“你当齐盛查的是谁呢,他查的是嘉太妃和小皇子;当年姬王朝后人,可不止长信侯这一脉,只不过如今对大周江山威胁最大的,是长信侯一脉罢了。”
“那父亲让我查什么?”赵立阮越来越糊涂了。
“我是让你查什么吗?”赵奉敲着棋盘,“我是让你对皇上表忠心,把赵家从这件事儿里摘出去!”
“可咱们家本就没蹚这趟浑水啊,青杬现在肚子里的那个还不一定能生出来呢,更遑论男女了,我们这时候又没理由对太子下手,皇上自然也知道的。”
“你这是咒三妹呢?有了上回那一遭还嫌不够是吧?”赵振远也来气儿了,上次青杬小产,险些要了她半条命,如今好不容易又怀上一胎,别人也就罢了,自己家里人还不盼着点儿好。
“我哪有,我这就是随口一说啊。”
“你去还是不去?”赵奉被他气得脑仁疼。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我又没说不去,您这么大火儿干什么......”赵立阮嘟囔着站起身,却忽然想起什么,“那万一我办事不利,查不出来个名堂可怎么办?”
“查不到?金陵不是有个秦家?”赵奉睨他一眼。
赵立阮瞬时便懂了,秦家当年和宣德王私交甚密,宣德王私囤重兵,秦家暗中定然没少出钱出力,可偏偏人家做得干净,宣德王出事时愣是把自己摘出去了。皇上心知肚明,早等着抓秦家的小辫子了,这要是抓住了,北地将士一年的军粮都不愁了。
“儿子受教了。”
蒙古
一阵风吹过,草原像是被风撩起了涟漪的碧湖,一层卷着一层往前追逐着。
“那我们走了。”
“再往西走,很有可能遇到西夷人,一定要当心。”查干巴日看着他们一群人,除了卫桓,其余人也不过都才十七八岁,还有个才十岁的赵慕鸢,怎么看都觉得前路不明。
“放心,有卫青呢。”赵慕鸢冲他们挥挥手,“在大周见吧。”
“在大周见!”阿木尔也冲她挥手,看着她坐进马车,一行人越走越远,慢慢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了草原上,扭头问身侧的查干巴日,“舅舅,我们商队也快要启程了吧?”
“是啊,下个月初一,也要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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