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久不见啊,赛罕公主。”
烛火通明的帅帐内,身披黑色盔甲的男人坐在主位,好整以暇的看着被押进来的那个女子。
“是许久未见了,司马监大人。”赛罕走进去,神色浅淡的站在帐内,与他对视。
郭衾,郭照的父亲。
七岁那年,自己从王宫被赶到司马监的第一天,她见过这个男人,该有十年过去了吧,她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我师傅呢?”
“你是说那个大周人吗?”郭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是死了吗?公主您不是亲眼见到的,郭照将他一剑穿腹,踹下了悬崖吗?”
听他如此说,赛罕看了一眼郭照,又看了一眼郭衾,忍不住攥紧了双手,“你们耍我?”
果然又是这样!!
“耍你又如何?”
“郭衾!!”赛罕心中燃起怒火,是自己蠢到家了,怎么就信了郭照的鬼话,任他说穿了天,讲的再逼真,师傅也不可能会被他们找到才对,他郭照哪里有能耐是师傅的对手,当年也不过是趁人之危,逮到了身负重伤的师傅,才有机会刺了那一剑。
“你对谁直呼其名呢?”郭照抬脚往她小腿踹去,有些野狗不多打两次,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毫无防备的跪倒在地上,刚要站起来,便又是一脚踢来,熟悉的铁靴重重踩在她的后背,耳边依旧是熟悉的辱骂声。
“这是郭元帅!别不知道好歹,叫你公主,可不是真的把你当公主......”
“算了,毕竟也曾经是西凉王室的血脉。”郭衾站起身挥手让他退开,然后走了过来,“公主,当年西凉国破了,可谁都能逃,公主您怎么能逃呢,今日老臣将公主带回来,是要告诉公主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呵——
赛罕手臂撑在地上,嘴角一抹冷笑,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老臣这么些年一直暗中召集西凉旧臣,就等着这一天呢。等着公主您回来,与老臣们一起,复辟西凉!”他半蹲下来,一把捏住女子的下巴,眼神闪过一丝疯狂,这是他隐忍蛰伏这么多年,终于等到的机会。
复辟西凉啊......
“我师傅,真的没有在你们这里吗?”
“重伤掉下悬崖,谁能活着?你真当齐叶庭是神仙了......”
“所以,你们真的是在耍我。”她挣脱郭衾的手,缓缓站起了身,眼神瞬时间变得冷漠,“对吧?”
“那又如何?”郭照神情不屑,他真是从小到大就很讨厌这女人的眼神,明明就是他一只手指就能碾死的蝼蚁,却总是不自量力的想要反抗。“不要忘了,你的内力已经被我打散了!”
“那又如何?”赛罕抬起手,接住他冲自己而来那一掌,“这句话,我还还给你。不过......郭小大人,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女人家的这些手段。”
“你.....”郭照皱眉不悦,“内力溃散,经脉损伤,这辈子都无法再修炼内功的人,还想要反抗我们,你说那又如何?更何况……”
“不要忘记了,你有内力的时候,都曾是我的手下败将。”他一把甩开女子的手,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生于沼泽的人,无论如何挣扎,也都只会越陷越深罢了。”
沼泽吗?曾经的确是,如果是曾经的她,也许真的会越陷越深,可现在她是拼了命从沼泽挣扎出来的人,倘若有人想再把她推进去,那她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没有内力又如何。”赛罕抬手摸向自己腰间的软鞭,“曾是你的手下败将又如何。”
人,要么变强,要么变弱,即便没有内力,她也绝不会是变弱的那一个罢了。
“我会输给你一次两次,可不会一辈子都输给你!”
“既然公主要玩,你就陪她好好玩玩吧。”郭衾转身坐回了主位,气定神闲的看着二人,这女子打小就傲气的很,不搓搓锐气,恐难以让她轻易听话,“不要让她死了就是。”
他们在想什么,赛罕岂会不明白,可她又不是傻子,便是傻子,谁又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玩弄。
她手中银鞭在空中闪过一道寒光,眨眼间便将郭照手中的剑给打飞了,银鞭趁势勾向他的脖颈。
郭照愣了些许,似乎没有想到失去内力的她居然还能有如此身手,剑被打飞,面对这想要勒住他脖颈的鞭子,他只能选择后退避开。
“看来公主的实力,有点超乎我的意料啊。”
“何止于此。”赛罕看着他,银鞭攻势落空,她的人却直接冲了上去。
那鞭子在她手中宛如一条游蛇,灵活而不失锋锐,郭照不屑一顾,徒手接下再次追来的鞭子,“怎么,就这么点力气?”
“就这么点力气,足够了。”她冷笑一声,只见鞭子忽然伸长,瞬间攀上郭照的手臂,死死缠绕,怎么甩都甩不开。
“可恶。”他气恼之极,转身要去捡自己的剑,谁知手腕上力道忽然变大,银鞭拉扯着着他向后飞去,狠狠撞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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