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七月,便是北方也逐渐转热。
卫青站在回廊上,看着亭子里的赵慕鸢和季沉渊、庞魁川三人正在玩牌。
“你不吃饭吗?”赛罕抱着赵慕鸢要的砚台从屋里出来,方才吃饭时他就不在,怎么这会儿又忽然站在回廊里,看风景?
“不饿。”卫青看了她一眼,“那个人死了吗?”
“谁?”
“李青竹。”
“他啊。”赛罕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和你是一起被镇北侯抓进去的。不过.....”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看着亭子里开怀大笑的女子,“你们小姐对你可真好啊。”
“不是我们小姐。”卫青微微皱眉,“也是你的小姐。”
“行行行,你长得好看,你功夫厉害,你说的都是对的。”赛罕点点头,想来赵慕鸢也不想让卫青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吧,“我们小姐。”
“赛罕,拿过来没有啊?”亭里的人冲她招招手,“你再不来,我都快记不住魁川输了几次了。”
“也就四五次而已吧?”
“四五笔?画个王八?沉渊你能五笔画出来一只王八吗?”
“可以一试。”季沉渊笑笑,上下打量庞魁川的脸。
回廊下,赛罕一把拉起卫青的手臂,往亭子里走去,“魁川,你技不如人就赶紧下来吧,换我玩。”
高处,卫桓抱着剑坐在屋顶的瓦片上,看着季沉渊眉眼带笑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希望庄主是真的开怀,又希望他不要如此开怀。
“你好意思说我吗?”庞魁川站在一旁,看着赛罕自坐上牌桌起,便接二连三的输。
“我这刚开始,规则还没弄清楚呢!”脸上被画满了小猫,小兔的赛罕心有不甘的反驳着,“你一边儿去,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懂不懂?我这把肯定要赢的。”
“老是赢也挺没意思的。”赵慕鸢扭头看向脸上白皙干净的季沉渊,“你说是不是沉渊。”
“确实挺没意思的。”季沉渊点点头,笑着附和她。
又一轮结束,赵慕鸢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的牌,“季沉渊!你太奸诈了!”
“有吗?”季沉渊笑眯眯的点点头,“但是,你不是说一直赢挺没意思的吗?”
“你是不是出老千了?是不是耍赖了?”赵慕鸢很是怀疑他,作为将斗地主以及纸牌玩法带到这个朝代,并且在小青和魁川面前一直保持着长胜纪录的人,居然输给了刚学会规则一个时辰的季沉渊,太不合理了!
“没有,真的没有。”他笑着摇摇头,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
“但我觉得你就是出老千了。”赵慕鸢仰起脸,虽然嘴上不甘,却还是愿赌服输的让他在脸上留下“惩罚”。
柔软的毛笔尖滑过它的脸颊,二人之间的距离贴的很近,近到她都能感受到少年温热的呼吸了。
她看着季沉渊深邃的眼眸,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薄唇透着浅淡的粉色,嘴角还隐忍着笑意......“你画了什么啊?”她不安的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没,没什么。”季沉渊忍笑画完最后一笔,问道:“还要继续玩吗?”
赵慕鸢半信半疑的抓过铜镜看了一眼,只见镜内的自己,脸颊上画着一只眯着眼睛笑的小猪,咬牙道:“玩,怎么不玩!”
她要报仇!
“不行不行我不玩了!”赛罕摆摆手站起了身,再玩下去她脸上都没地方画了。“卫青你来。”
“不玩。”卫青转身走出了亭子,他才不想被人在脸上乱画。
“我也我也不玩了!”庞魁川捂着额头的那只小王八,也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那,下次再玩吧。”人不够,也没法再玩下去了,赵慕鸢只能作罢。
晚间
赵慕鸢躺在床上啃着果子,看着庞魁川在一旁捣着药草,忽然觉得很是好奇。
“魁川,你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啊?”
闻言,庞魁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真的想看吗?”
“嗯.....只是有点儿好奇。”赵慕鸢看着他,虽然这段时间魁川没有再频繁易容,一直用的同一张脸,但这定然不是他真实的样子。因为他现在顶着的是一张三十出头的男人的脸,而魁川说过,他才十八岁。
“不过,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看到也没关系,我就是随口一问.......”
她正说着,就看到魁川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来青色的液体涂到脸上,等到他的手从脸上拿开时,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那是一个眉眼清秀,轮廓清瘦坚毅的少年模样,只是少年的左半张脸上,有一块很大的刺青图案。
其实说是图案也不对,因为那刺青,像是什么字,但肯定不是她所见到的,大周的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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