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关心你自己吧。”庞魁川瞪她一眼,“你的肩膀可是被匕首穿透了,筋络差点都断掉。”
“断掉了会怎么样?”
“断掉了以后手臂就不能用了。”
“这么吓人?”她缩了缩脖子。
“所以才让你躺床上好好休养,不要再乱跑了。”熟练的将她的伤口包扎好,抬起头看到她颈间已经逐渐淡去的疤痕,“这里,以后肯定会留一道很深的伤疤,不过如果有我的话,绝对能让你恢复的完好无损,只不过要先等伤口长好之后。”
他说的是赵慕鸢肩膀那里。
“喂,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啊?”赛罕推开门走了进来,询问道。
“启程啊.......”赵慕鸢刚要说话,就对上了庞魁川的眼神。
“启程启程!”庞魁川愤然的将自己的药都收回自己的怀中,“一个肩膀被捅穿,一个差点被刀刺到心脏,还有一个刚解了蛊,你们都厉害,都不用听大夫的,启程去吧!”
赛罕一脸懵的看着他,马车已经买回来了,不是可以启程了吗?她还怕自己休息的太久会拖慢他们的脚步呢。
看到他生气的要甩门而出,赵慕鸢忙喊了一声。“魁川。”
“干什么!”庞魁川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竟然还笑的那么开心,看来伤口一点都不疼嘛!
“你越来越......有大夫的样子了。”她说完,看到庞魁川的脸一点点的变红,快要憋不住笑出声了。
“我,我本来就是大夫!”留下这么一句话,他急匆匆的跑开了。
赛罕听得一头雾水,“他本来不就是大夫吗?”
“是啊,他本来就是大夫,大周最厉害的大夫。”她笑着坐起身,靠在床边,“你的伤怎么样了?”
“这点伤而已,不算什么。”赛罕语气轻松的说着。
“还是要多休息两天,不然大夫会生气的。”赵慕鸢说着,伸手拿过小桌上的杏脯,递给她尝,“魁川买的,好不容易才向他讨了这么一包。”
“多谢。”她接过来,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说到“我们”这两个字时,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好像他们就是同伴一样。
“蒙古。”
“蒙古?”赛罕神色惊诧的看着她,“为什么要去蒙古?你应该是大周人吧?”
“去玩啊。”赵慕鸢冲她笑了笑,“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在蒙古。”
只是去玩?赛罕打量着她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可她....这样一个小姑娘,千里迢迢跑去蒙古玩?
这时,外面有人轻轻敲门。
“赵姑娘。”
门外传来季沉渊的声音,赛罕便没再继续问下去,起身给他开门。
“我是来和姑娘辞别的。”季沉渊走进去,站在屏风后和她说着话,“姑娘的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本就不是大伤。”她起身,披上外衣走了出去,“季公子要离开了吗?”
“嗯,再往前走就要出锦州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季沉渊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祥云纹的直缀,越发显得少年温润如玉。
“既然如此,那就有缘来日再见吧。”她笑了笑,“季公子下次去江南,可要记得去茗香楼啊。”
“我定然铭记在心。”
“庄主,我们该走了。”卫桓站在外面,轻声提醒道。
“这么急的吗?”赵慕鸢有些讶异,她还以为季沉渊是来提前告别的,怎么着也得等到明天早上才走呢。
“是,家中出了一些事情。”季沉渊也觉得有些失礼,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正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进屋取了东西出来,“这香囊内的平安符,是我身边的小丫鬟在大昭寺求来的,你我也算相识一场,如今便赠与公子,愿公子一路顺遂。”
“这......”季沉渊看着那香囊,耳根瞬时有些发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虽说她只是个十岁的女童,可赠香囊这件事........
“啊,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吧?”赵慕鸢这才反应过来,即便大周民风开放,可私下男女赠送香囊什么的,说到底还是有私相授受之嫌。“是我唐突了,季公子见谅。”
“无碍,姑娘的心意在下就心领了。”季沉渊看着她将香囊收了回去,又有些后悔,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哪里懂得这么多,只怕会觉得自己的一番好意被人轻看了。
赛罕坐在旁边,吃着杏脯,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二人,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卫青不是这小姑娘的情郎,眼前这季公子才是?
“他们要走了吗?”庞魁川看到卫桓站在门口背着行囊,似乎是要离开的样子。
“本就不是同伴,迟早要走的。”卫青收剑,甩了下左手臂,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在已经不影响用剑了。
季沉渊从赵慕鸢的屋内走了出来,隔着回廊,浅笑着朝院子里的二人拱手道别。
“这段时日承蒙几位的照顾了。”
卫青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要和他搭话的意思,庞魁川看他这个反应,只好站起身替他一起拱手回了礼。
“公子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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