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
“还是赶紧找大夫吧。”赵鸣鹤在旁边忍不住插了一句,话音刚落就看见她翻身上马,夺过自己的马鞭往城门处冲去。
“赵慕鸢!”
这绝对,是赵鸣鹤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恶狠狠的叫着她的全名。
他喊完之后,拔脚追了过去,果不其然她被堵在了城门处,赵鸣鹤被气的胸口疼,正要开口,赵慕鸢忽然转过头看着他,眼眶蓄满了泪水,一字一句的说:
“二哥,我要进城,我要救卫青。”
赵鸣鹤忽然觉得她很陌生,这好像,不是他的三妹,他的阿鸢;但这又好像才是真正的赵慕鸢。
“开城门。”
大夫,哪里有大夫?
赵慕鸢迷茫的看着门窗紧闭的街道,卫青身上的伤还在不停的流着血,可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哪里有医馆。
“去衙门,二伯那里肯定有大夫。”赵鸣鹤骑马追了过来,然后在前面带路。
赵立阮刚刚带兵离开,此时衙门只剩下知府黄秀守着,在看到赵鸣鹤的腰牌后也不敢耽误,立马就找来了大夫,把伤者挪到了屋内的床上。
“不碍事,是中毒了。”大夫看完伤口,把过脉后说道。
“都中毒了还不碍事?”赵慕鸢怀疑的看着他。
“哈哈哈,之所以说不碍事,是因为这毒的毒性不强,待我一碗汤药下去,保准内毒全清。”那老大夫心倒挺宽,一看就是不会看病者家属眼色的人。
“有这功夫......你赶紧给我来碗汤药行不行。”
听到床上的人开口说话,那大夫被吓了一跳,要知道这毒就是用来麻痹意识的,致命反而是其次,看这伤口,中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居然能撑这么久?
收起惊讶,他连忙写好药方,熬了一碗解毒汤送来,喂他服下,然后才着手替他清理背后的伤。
许是那大夫真的厉害,许是卫青太过厉害,总之那药喝下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卫青就觉得脑袋清醒多了,趴在床上隔着屏风和赵慕鸢说话。
“那人头我已经送过去了。”
“那就好......”说到这里,赵慕鸢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她们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胡寅呢,你见过胡寅吗?有没有杀了他?”
“没有。”
“糟了,胡寅拿着军令呢,就算宣德王死了,他也照样可以号令大军。”
听到她这样说,卫青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你怎么不说清楚!”
“我以为你会知道的啊。”
“我知道什么?我就是个侍卫,你才是主子,你不说清楚都要杀谁,我怎么知道要杀谁?”
那大夫看了一眼床上中气十足的伤者,又看了一眼屏风外的小姑娘,暗自腹诽。
这两个人,真的是主子和侍卫的关系吗?
赵鸣鹤看着恨不得要打穿屏风进去揍人的赵慕鸢,叹了口气,一扭头却看到知府黄秀的脸色,像是吃了苍蝇般难看。
他就说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这一男一女的组合,一高一矮的身材,不就是昨夜里挟持自己的那两个人嘛!!
此刻,宣德王的帐篷内,赵立阮摸着下巴,围着地上那具尸体走来走去。
难道......他真的是天命所归?
天助我也?我赵家要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了?
“这确实是胡寅没错吧?”为了确信自己看到的场景,他转过头又问了一遍抚远将军韩陟。
“确实是胡寅。”韩陟现在比他还要懵,一大早赵立阮就跑过来说宣德王死了,非拉着他一起领兵讨伐胡寅,结果到了这里,发现胡寅也死了。“内乱了?”
“内乱什么内乱,胡寅可是带着十万大军去投奔的宣德王,宣德王还不得对他恭恭敬敬的。”赵立阮看着胡寅的尸体,是一击毙命,像是剑伤,尸体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把剑。
他捡起来比划了两下,就算是看宣德王被杀后想要畏罪自裁,那也划拉不出这种伤口啊?
帐篷内的二人还在疑惑着,外面忽然传来阵阵嘈杂声,且声音越来越大。
韩陟起身出去看了一眼,然后进来对他说:“赵大人,外面几个将领在吵着说,是迫于胡寅的威慑,不得已才投奔了宣德王。”
“我知道了。”赵立阮点点头,拍拍手中的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轻松道:“回京复命咯。”
韩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明白了那些大臣在朝堂上,坚决反对让赵立阮领兵的原因;这就是个心比天宽的主儿啊,什么事都不上心!
外面的将领看见赵立阮出来,忙一个个冲过来自辩清白,一时间将他堵的往后退了几步远。
说话可以,别拦着他进京复命啊!
“大人,您要相信我们啊,那胡寅拿了军令,我们不敢不从啊。”
“是啊大人,我们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绝没有谋逆的想法。”
“呵呵,相信相信,本官相信你们的清白......”赵立阮假笑着,拉过一旁的韩陟,果然那群人一看见韩陟,纷纷退出好远。
他趁机翻身骑上马背,策马回了洛阳城。
他相信有什么用?
谁相信都没用,得皇帝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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