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鸣鹤每日都要去书院,周氏说完了正事便没久留他们。
兄妹三人刚走出花厅,赵烟袅在身后唤了一声。
“三姐姐,下午我去找你玩。”
赵慕鸢回过头,却看到赵烟袅身后的周氏正愣愣出神,眉宇间萦绕着愁绪。
许是想起叶氏了吧。
她也没在意,浅笑着冲赵烟袅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叶氏,也就是赵振远的发妻,赵慕鸢姊妹三人的生母,叶宓。是祖父赵奉故友之女,出身金陵没落氏族,彼时赵振远也还没点中探花,论身世门第,倒也没有谁高攀了谁。
赵慕鸢一岁多时叶氏就过世了,当时她还没穿过来,所以对叶氏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叶氏自嫁过来后,祖母就把后院事物都交给她打理了,而叶氏也没有令人失望,将赵府上上下下打理的井然有序,一直到她去世,长房无宗妇,长姐年龄又小,二婶婶才接手。
想到这里,赵慕鸢再回想方才二婶婶的神情,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等到了下去,赵烟袅如约来找她玩,还拎了一食盒的点心,说是给她们带的,进了屋却自己吃开了。
赵慕鸢看她吃的正开心,便趁机问她:“早上我看着二婶婶的神色似是不大好,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没有吧,许是心情不大好。”赵烟袅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昨日大伯父的信送过来之后,母亲就有些不开心,念叨着对不起嫂嫂什么的,还哭了好一会儿....我可不是说大伯父不好的意思,三姐姐你可不要误会我呀。”
“怎么会。”赵慕鸢笑笑,站在窗前看了一眼蹲在后院草丛里,正和丫鬟一起抓蟋蟀的浅黄色身影,宛如盛放的迎春花般引人侧目,“长姐又在抓蟋蟀呢。”
赵烟袅听到她这么说,眼睛一亮,站起来问她:“在哪呢?我也想抓蟋蟀!”
其实她是有些害怕小虫子的,可是看到赵月莺她们抓蟋蟀又觉得有趣,总想去凑热闹。
“喏,在后院儿呢。”赵慕鸢指了一下窗外,不用丫鬟领着,赵烟袅也早就对这边摸得门清儿,自己跑了过去。看到她出去,赵慕鸢忙走到书桌前,摊纸研磨,匆匆写了两句话折好放进信封走到门口唤来潋枝。
“快去把信送到白鹭书院二哥手里。”
白鹭书院。
潋枝赶到时,白鹭书院已结课罢了,赵鸣鹤和两位同龄少年走在一起,左边那位个子最高的丹凤眼少年是周家七少爷周谨,中间那位身量瘦削却眉眼初见俊朗的少年是王家十六少爷王璞,至于右边那位儒雅谦和少年,自然便是赵鸣鹤了。
这二人是赵鸣鹤的好友,亦经常出入赵府,潋枝自然识得,便上前行礼。
“二少爷,七表少爷,王家少爷。”
“潋枝,你怎么过来了?”赵鸣鹤有些讶异,看她这样子似乎还是匆匆赶来,不由心一惊,“可是出什么事了?”
他是赵家嫡长子,会这样担心也无可厚非。
“三小姐让我给二少爷送封信。”
赵鸣鹤听她这么说,也没那么多顾忌,当下便拆开来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转过身问周谨和王璞,“你们近日可曾听过我父亲与祖父的什么消息?”
周谨闻言与王璞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没有。”
听他们这样说,赵鸣鹤也来不及和他们告别,便先急匆匆回家了。
碧箩馆
赵慕鸢正在屋里翻着花样子,赵鸣鹤急匆匆的进了屋便问她:“阿鸢,你让我和同窗打听父亲和祖父的消息做什么?可是父亲他们在京城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赵慕鸢摇摇头,替他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然后把自己早上在丁兰苑看到二婶婶表情的事情,还有赵烟袅说的那些话告诉了他。
“也许,父亲在给二婶婶的信中,肯定写了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只是就不知道这事情是关于谁的,所以我才想让你向同窗打听一下。”
“潋枝过去的时候,书院已经课罢了,我只来得及问了周谨和王璞,这可怎么办好?”赵鸣鹤稍许有些不安。
“不用着急,奇说说到底不过是我的一些猜测,也许是我想岔了。明日我再去问一下阿瑾姐姐吧,也许她能有些消息。”赵慕鸢笑着安慰着他,确实不过是她的一些猜测。
正说着话,赵月莺提着蟋蟀笼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赵烟袅,还有五六个丫鬟,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你要去找阿瑾,我也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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