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中,令狐元青呆立片刻也飞身而去。
令狐元青并不知道,一张大网已经悄悄地张好等他钻进去。
“搜”,云山带着一帮弟子闯进了阿野的茅草屋。阿野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周围的人,“师兄,这大晚上的你们干嘛呢?”云山看着他,阴险地笑了笑“干嘛,你说干嘛?给我搜!”随着“砰砰砰”一阵响动,被子被扔到地上踩了好几脚,竹床也被掀翻在地几欲散架,连堆在房间角落的南瓜红薯都被一一砍开,其他弟子将不大的房间几乎翻了个底朝天。
“师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阿野在一旁问道,云山逼近他“误会?云远,你来说说”云远翻了翻绿豆大的眼睛,“阿野,你快招了吧,云山师兄的银子你到底藏哪里了?”“银子?什么银子?”阿野一头雾水。
“今天我看见你进了云山师兄的房间,结果云山师兄的银子就不见了,你还装什么蒜?”“上午是云山师兄让我去给他收拾屋子的呀,云山师兄你说是不是?”“放屁!我什么时候叫你啦,你撒谎也不打草稿”云山恶狠狠地咆哮“你们还愣着干啥,捆了!”弟子们七手脚将阿野捆了个结实,“师兄,找到了”一个弟子从阿野挂在墙上的衣服中掏出了一个钱袋,云山接过钱袋在手中掂了掂,走近阿野在他面前晃了晃“看见了么?这就叫人赃俱获!看你还怎么抵赖。”
“我没有,我并未做过”阿野为自己辩解着,“你不承认没关系,前几日师尊说了他不在的时候云松师兄可全权处理,带走!”左右两旁的人将阿野向修习堂推去,令狐元青远远跟在后面,心道:果真如我所料,且看他们意欲何为?
修习堂中烛火闪烁,云松坐在戌道子平日坐的太师椅上,摇曳的烛光让他的脸上多了几分阴郁,“阿野,你可知罪?”阿野气得脸红脖子粗“阿野从未做过,何来知罪?”
云松笑着转向云远道“你来告诉他若是偷盗该如何?”云远幸灾乐祸道“按天御门门规,门中弟子若有偷盗,罚鞭刑50,拒不认罪者加倍惩罚!”“哦,那就是100鞭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云松嘴里说着话,眼光却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他知道,此刻门外一定有一个人比谁都心急呢,阿野就是只饵,大鱼要上钩,他还需要再加点鱼饵。
修习堂入门处早已备好了一大桶黑狗血,里面墙上也贴了好几十道除妖符,俱是用黑狗血和着朱砂画的,狗乃至阳之畜童子黑狗先天阳气最纯,即使是千年妖怪也无所遁形。
只待那人一进这个门,他就是插翅也难飞出去,待他现出原形,师尊便知他的爱徒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里,云松面上浮现出一丝狞笑“拿师尊的七仙鞭!”
众弟子听到后也是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门规中说的可是普通鞭子呀,这七仙鞭莫说100鞭,就是10鞭也会叫人皮开肉绽,20鞭便能要人命呀。这云松师兄是不是也太狠了点。
“师兄,你今日就是将我打死,我即墨辰野未做过的事情还是不会认的。”阿野眼中是满满的桀骜不驯,同时还有一丝轻蔑。以前,云松是他最为敬重的师兄,如今怎的变成了这副模样。
“好!有骨气,云山,打!”云松眼睛盯着门口,云山拿了七仙鞭,狠狠地抽在阿野身上,阿野的肩头顿时崩开了一条血口,鲜血汩汩而出,“啪!”又是一鞭,阿野的背上的衣服已被血渗透,但他连哼都未哼一声
云松稍微有些焦躁,他用眼神示意云山继续,“哐啷”修习堂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云松欣喜异常,猎物终于落入了猎人布置的陷阱,“哗!”站在门后的弟子将桶中的黑狗血倾泄而出,进来的人便成了一个“血人”。
“快!念咒!”云松一声令下,所有的弟子都捏了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混账!”一声怒吼将云松惊得从太师椅上跌落在地,他顺势滚在那个“血人”面前,磕头跪拜。
其他弟子这才醒悟过来这个“血人”是他们的师尊,全都惶恐不语。
“为师不在,你们这群混账简直要翻了天!松绑!”戌道子将面上狗血拂去,怒气冲冲地指着在地上跪下一片的弟子骂道。
令狐元青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他将阿野身上的绳子松开,又将阿野扶到一边坐下。
“还有你!”戌道子指着云松,手颤抖着,“因你平日最为稳重诚实,为师对你最为信任,你看看你今天干的什么好事!不分青红皂白对师弟下狠手,你如今越发出息了!”
“师尊,今日之事实是被云山师弟所蒙骗,弟子也有错,弟子甘愿受罚”事到如今,云松只能将云山拉出来垫背
“师尊,我的钱袋确实是在阿野住处找到的,其他师弟也可作证!”云山完全没有看到云松给他的眼色,还准备血口喷人。
“钱袋在阿野那里有什么奇怪,原本就是你让人偷偷放进去的”令狐元青一脸的云淡风轻,只是疼惜地看着身旁的阿野。
“师尊,不关我事啊,这都是大师兄的主意,师尊明鉴啊”眼看事情败露,云山也只能将锅甩给云松,原本也是他让这么做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戌道子还粘有血迹的脸此刻显得很可怕,他怒视着云松。
“师尊,弟子并无话说,弟子愿意领罚”云松脸上并无波澜,心中却道:这次算你叶元青走运,下次我会好好谋划,你不可能每次都这般好运
“好,好得很,这次我不打你,你自去清心崖面壁思过,没有为师的准许不准回来!”
戌道子再也不看云松一眼,快步向外走出,经过云山旁边时,指着云山道“至于你,你记住,为师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有再犯,逐出师门,永远不得踏进无云峰半步!”“是是,师尊,弟子再也不敢了!”
阿野睡在竹床上,看着满屋的一片狼藉,心中顿感委屈。“师兄,来,将药吃了”,令狐元青手里托着一颗“回还丹”,温柔地喂到阿野口中。
“身上可还痛?”令狐元青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玉瓶,将药膏轻轻地抹在他的伤口上。阿野的脸红红的,每当令狐元青冰凉的手指触摸到他的皮肤时,一种怪异的感觉便在他心中升起,可是又忍不住想让令狐元青继续碰触。
令狐元青并不知他所想,愧疚道“今天怪我,要是我早些到,你就不会挨这些打了”
“怎么能怪你呢?明明是他们太欺负人!”阿野忽然想起了什么“师尊这次出去参加仙门大会为何回来得这么早?要不是师尊正好赶上,还不知他们会如何狡辩呢”
阿野并不知道,戌道子此番提前回来,完全是有人故意所为。在看见云远鬼鬼祟祟进阿野房间时,令狐元青已经大致猜到了云松云山之流要干嘛了。于是正在紫光阁百无聊赖的戌道子接到了一张传音符“师尊,您什么时候回无云峰?弟子给您准备了芙蓉酒家的桂花酿,您回来了一定要尝尝。”于是,本就不爱应酬,酒虫被勾出来了的戌道子就急急忙忙赶回来了,然后正好赶上那一幕。
关上阿野的房门,令狐元青心中知道,他在无云峰的生活再也不可能平静了,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张传音符飞向了天御镇的芙蓉酒家,慕容凌风接了看过,喃喃自语道“令狐兄,必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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