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阿野便将令狐元青叫了起来。令狐元青搓搓眼睛,看看天,心道:怎么在哪里都能遇到粘人精,慕容凌风也是如此,总是早早地就将他吵醒。
起床气上来了,他语气便有些不好,“师兄,天都还没亮呢,师尊不是说了吗,辰时过去即可”阿野递过来两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咱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要一起努力啊,快拿着,烫死我了,刚出锅的”
令狐元青只得接过来,心里骂自己谁叫你话多,该!不由得恨恨地咬了一大口包子,“嗯,还不错”这包子还算是能下咽,阿野的眼睛一亮“我专门给你做的,放了好多油呢”。
好吧,看在包子的份上,本公子就不与你计较了。“修真堂”其实就是一个大厅,屋顶很高,显得很是空旷。
地上放着许多蒲团,弟子们每天都需要来这里报道。或自己打坐冥想,或自己修习心法,或请教师傅。“师尊来了”不知谁嚷了一声,戌道子已进来了。
今日的戌道子与平日有些不同,平日里一件天御门峰主的衣服随随便便地披在身上,头发也都从未梳整齐过,每日里皆是酒气冲天。今日衣服穿得周周正正,头发在头顶挽个道髻,用一根木簪錧了,胸前三缕胡须,细看过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令狐元青总觉得这戌道子并不如传说那般无用,能在妖王的地盘全身而退,而且连隆力奇,孤鸣,暗影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非一般的修士所能及。
云松上前一步,“师尊,弟子们都到齐了”戌道子向他点头示意了一下,云松便将一束香递到戌道子手里。后面墙上有幅肖像画,画上是天御门的创始人天御真人,只见戌道子将香插在香炉里,跪下行礼,然后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十分虔诚,弟子们也都跟着跪下行礼。
原来今日便是是天御真人飞升的日子,每年这个时候,戌道子都要带领弟子们进行跪拜祭祀。
香烟袅袅,戌道子正要起身,“嘭!”香炉炸成了几块,香灰四散飞扬。戌道子掐指一算,脸上的神色越发凝重。他记得,一百年前师尊天玑真人带领他们师兄妹给祖师爷进香,香炉也是自己炸了,当时的情景与今日无二,难道。。。。。。。?
下面的弟子也都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祖师爷显灵了”“咱们这里是不是有谁冲撞了祖师爷”“肯定是阿野那小子,看见他就晦气”“说不定是新来的那个呢,看起来就一脸的倒霉相”
“好了!”戌道子提高了声音,“今日的事情不许再妄加议论,违者面壁一个月”,戌道子没有醉酒的声音透着威严,下面弟子们大气都不敢出。
戌道子在太师椅上坐了,弟子们战战兢兢地依次伸出手给他查验。他和蔼地对云松一笑“不错,还得努力啊,离天御会试只有三年的时间了”
“师尊,弟子会加倍努力,一定为咱们无云峰争光!”说罢,脸有得色地站在了一边,受到师傅重视的滋味确实不错。
云山伸出手,师傅的脸色有些不好,慌忙跪下,“你这段时间私自下山都干了什么?修行之人,以德为重,哼!”戌道子瞪着他,委实可怕,“师—尊—尊息怒,弟子再也不敢了”云山心道:我偷偷下山去百花楼只被阿野遇见过,定是他告的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云松,拿我的七仙鞭来”“师尊,师弟已经知道错了,看在他年幼的份上饶过他这次吧。”云松替云山求情道。
阿野也跪下道“师尊,云山师兄家就在天御镇上,私自下山也是太过想念家人之故,也乃人之常情,望师尊法外开恩”,“罢罢罢,你二人既要为他求情,为师就罚你们每人十鞭,云远,拿鞭来”戌道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见师尊震怒,云远不敢违拗,慌忙取了那七仙鞭递到戌道子手上,其他弟子皆惴惴不敢言。
令狐元青注意到戌道子打每个人的时候的说法都不尽同,打云山时,
“我打你这个不长进的”,“无云峰还没有王法了”,
打云松时:
“师弟犯错你倒要包庇”,“这样下去你们拿什么和别的峰比”
打阿野说的又不同
“你这个傻瓜,打的就是你,你这样傻,将来也是被人算计”
令狐元青心下惊讶,原来这戌道子心里居然跟明镜似的,每个人什么错处都讲得明明白白,说得句句在理,令狐元青倒对他刮目相看了。
这七仙鞭也不知是何宝物,着实厉害。才得十鞭,每个人身上皆是血痕累累,其状甚惨。经过这两日,令狐元青也大概猜到了一些情况,平日里大家对阿野的欺负多半都是因为大师兄云松的不作为,如昨日那般,师弟们犯错一味包庇纵容,纵得那云山云远之流越发无状。
阿野心思单纯,可以说是单蠢了,云山那样的小人居然还帮着他求情,善良得令人发指,看来以后得多提点他才行了。
只听得戌道子说道“都看见了吗?以后凡是不守规定,不好好练功的都是这般惩罚,还有三年之期便是天御会试了,你们不与为师争光,也要为你们自己打算啊,只有在天御会试上拿了前十名才能得到下山试炼的机会,试炼胜出者才能得到“云汲真经”,要不然你们就一辈子在天御门中碌碌终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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