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林大人,这机关只能用一次!用完就得花整整两个时辰才能重新装回去!”号枝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是觉得咱们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来对付外面那些清闽人?!”
林夔止刚想说什么,突然瞥见号枝黑色外衣里,露出的粉色中衣领口。在之前的记忆中,她似乎只穿黑?
“看甚?”察觉到前者的视线,号枝扔去一个白眼,伸手把衣领整理好,岔开话题道“之前铜芸放出苍术,早已趁夜到达蒙州,十七爷的救兵正在路上。解药也给青胆和铜芸服了,老朽安排他们在石家大院的酒窖——那儿离城门近。”
“嗯。”林夔止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号枝皱眉,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瓶“给你的解药老朽放在鸯池屋子里的香薰里,是不是点起来闻着效果不如口服?要不要再来一点?”
“不必,本官感觉尚可。”他摆手拒绝,“清闽卫安顿好阿若挈策乌之后,很快会开始攻打揽月阁,抓紧时间稍事休息吧。”
“好。”号枝将伞收到身边,靠着栏杆闭上眼睛,这两天大约是累坏了。林夔止也收刀坐在号枝旁边,突然有一种伸手拿下她的面具来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的冲动,但是最终还是握了握拳,打消了这个馊主意,改口问道“号枝,在来揽月阁之前,你在哪儿?”
“自然是在城门和清闽卫周旋。”黑衣少女懒懒的回答,“此行变因太多,咱们必须保证退路。可惜时间太紧张,老朽只来得及给他们的水里下药。”
“如此甚好。青胆铜芸何时能醒?”他又问。
“这个老朽可不敢保证,得看个人体质。不过估算起来,再过至多半个时辰,怎么着也该醒了……老朽留了纸条,让他们醒后直接想办法出城找十七爷的人汇合,省的拖后腿。”
“……甚好。你心思细,不愧值得十七爷信任。”林夔止点头赞了一句,又继续问“你觉得,清闽卫会以何种方式攻楼?”
号枝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盯着面前这个啰嗦的男人——凉州牧今儿是不是有点没话找话?于是她语气里便带了一丝嫌恶“林大人,不论清闽卫怎样攻楼,咱们都免不了一场恶战。你若有空想这种无意义的事儿,还不如考虑一番如何赔偿老朽的损失!为了那个‘将计就计’,老朽那‘迦楼罗’的女卫没熬过去,死得极惨!”
林夔止自然不知那地牢中发生了什么,不过结合号枝之前对阿若挈策乌的话,也大约猜了个七七八八。见号枝极心疼自己的“迦楼罗”,他也生出几分愧疚“如能抢出她的尸体,我定带回凉州,好好安葬。”
“谁要葬到你那鸟不拉屎的凉州,要葬也是葬镜……”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号枝立刻收了声,只冷漠道“就近安葬便是了。好在这鹊城内的‘迦楼罗’只她一人,否则老朽还真不知如何面对其他‘迦楼罗’众。”
林夔止感觉到号枝明显心情极差,只好讪讪地止住话头。就在这时,号枝却像触了电似得跳起来,扑到栏杆上朝下方看。
“怎么了……”他还没问完,便也查觉到了萦绕在鼻尖的一丝焦臭。
“林大人,清闽卫的攻楼方式,是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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