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清闽大将军也怕了?”她露出了嘲弄的笑脸,结合着脸上的烧伤一阵颤动。阿若挈策乌别开眼去,吞咽了一下压去喉间的呕吐感“号枝,你最好想清楚,是早点儿说出镜炴国宝藏,还是死在这里?”
“你就认定我一定知道镜炴国宝藏?”
“你是镜炴国君的后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阿若挈策乌再没有了耐心,站起来一脚踹开了椅子,狠狠拎起她的衣襟,“告诉你,我起码有一百种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不怕你不说出来!”
这番话惹得她又是一番大笑“来啊,老朽什么时候怕过酷刑!”
“呵呵呵,你不怕酷刑,不见得另外两个人不怕。”阿若挈策乌也笑了起来,舔了一口手指上沾到的血液,“莫说城主府上下全是我的人,就算那两个护卫逃出这城主府,再能逃得出鹊城么?等我的手下抓到他们,我就把他们拖到你面前,慢慢地剥皮抽筋,怎样?是否有点期待了?”
“凉州牧身边没有软骨头的人,你就算抓到他们又如何!”她冷笑。
阿若挈策乌把面具重新扣在了她脸上,眯起眼睛,视线在那具身体上游移“脸上是烧毁了,身子却该是好的?……我说号枝,你这么为那俞国的凉州牧说话,该不是看上他了吧?”他又呵呵笑了两声,突然露出獠牙,说出的语句如同蝮蛇在吐毒——“你可别忘了,当年带俞国大军破你镜炴国,杀你亲娘亲爹,还有你那个绿帽继父晅武侯的,可就是你的凉州牧林大人!”
“哈哈哈哈哈哈!!”她好像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大笑起来,笑得几乎喘不过气,直到阿若挈策乌脸上的肌肉因为暴怒而不可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时,才接着道“阿若挈策乌,我还以为你是个疯子,没想到原来是个傻子!”
“你……!”
“呵,随便你怎么折腾,你若能再从我嘴里抠出一个字,我就跟你姓!”
说罢她便闭上了眼,死人般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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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夔止一行人是晌午入的城主府,此时已经是半夜了。
自入夜以来,他感觉到这鹊城临着疆外雪原,较凉州更寒冷刺骨。走在长廊之上,呼出的白气都仿佛能瞬间凝结成冰。
一炷香时间之前,有丫头前来传话,说是城主杨明请他赴宴,林夔止本并不感兴趣,只想赶紧脱身去寻号枝,但鸯池却一副兴致很高的模样,半是请求半是撒娇地一定要去,他脑子里稀里糊涂的,不知怎么就已经跟随着过来了。
大理石铺就的小路上满是白霜,难以行走。“大人慢点,小心路滑。”引路丫头提醒着,手中提着一只雕花琉璃铜风灯走在前面,照亮前方的路径。
林夔止点点头,心想此处虽是寒冷,却幸亏被这股寒意激得清醒了不少,不再犯浑,便轻声问身边人道“鸯池,本官的两个随身护卫现在在何处?”
“城主大人吩咐的晚宴就摆在前方揽月阁,见大人迟迟不醒,就让鸯池留下服侍大人,带着将军大人他们先去了。现在估计正热闹着呢。”鸯池落在他身后半步,仰着脸笑着回答,一副毫无心机的单纯模样,话却说着圆满,没有半分漏洞。
完全没有突破口。林夔止只能暗自奇怪号枝到底去了哪,继续往前走。
揽月阁,正如其名——楼高六层,檐角玲珑,梯阶陡峭,宛如一座险峻奇峰。坐在凌空顶楼之上,仿佛处九天云雾中,能只手揽月。
林夔止和鸯池在引路丫头的带领下顺着旋转而上的楼梯走去,到达顶楼时,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清冷的月光之下,并无宴席。
阿若挈策乌独自坐在凌空栏杆上,手中玩弄着一个小巧的酒杯。他的身边围绕着那群清闽人护卫,各个都兵刃在手,杀气腾腾。
鸿门之宴,如何能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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