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夔止眼神一跳,在那张黑铁面具之下,常年不见天日的皮肤苍白到近乎半透明,覆盖着层层淡粉色的伤疤。最狰狞的一条竟是横贯鼻梁,几乎将整张脸一分两半。
稍微擦了一下脸后,号枝就随手将面巾扔回水盆,重新戴上了面具。他轻叹一口气,定了定神“青胆铜芸想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走吧。”
一行人来到厅中时,阿若挈策乌正表情凝重坐在一边,和手下商议事情。他见凉州牧众人到来,急忙起身相迎。
“将军不必客气,请。”林夔止让了主座,众人也各自入座。
众人坐定,厅中便自有丫头小侍上了茶水点心,号枝抿了一口茶,满意地点头“不错,这石家大院的服务倒还真是周到。”
“石家大院是鹊城有名的私菜馆子,也提供住宿。在此住宿的,都是些达官贵人,自然得妥帖周到。”阿若挈策乌端起茶碗一饮而尽,为号枝解释道。
号枝瞥了一眼他那暴殄天物的喝茶方式,朝丫头吩咐“来人,给这位爷到厨房换一大壶茶水来……要顶便宜的那种。”
阿若挈策乌顿时手一抖,差点没把茶碗摔了,这是在嫌弃他吗!?林夔止轻咳一声,把气氛从号枝倒腾出的尴尬里带出来“没想到清闽将军对我俞国之事不熟,对鹊城到是熟稔得很。”
阿若挈策乌也不避嫌,豪爽笑道“那是……我等对鹊城的宝物也是有着志在必得之心呢。”
几番寒暄过后,话锋一转。
“将军,我已派手下向城主府投了拜帖,你等可要同往?”
阿若挈策乌闻言皱眉,“我正与兄弟们商讨此事。清闽没有拜帖这种玩意儿,我就让他们去传个口信儿,去传口信儿的兄弟回来称在与门房通报此事后,听到有下人嚼舌根说那鹊城城主已有好几日没有出过房门,怕是有了什么意外了。”
林夔止眉心皱成川字,“青胆,可有此事风声?”
“是,主子。”青胆立刻离座,单膝跪在地上“此事确凿。只不过属下听到的传言实在荒唐,还未证实,这才未报……”
“站起来回话便是。”
“是。”青胆这才站起身来,“属下听到市井风声,称鹊城城主年近六旬,却在上月纳了一房年仅二八的小妾,名唤鸯池,是风月巷子里出来的。城主宠爱鸯池,那女子也是骄纵成性无法无天,整日拖着那城主宣**乐……城中人都说,城主几日不出房门,多半是还趴在那鸯池肚皮上呢。”
“噗!”号枝正喝茶,听到这种风流艳史,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笑到几乎钻到了桌子底下“哈哈哈哈!这也太过夸张了吧!哪有人如此荒唐,也不怕被人抹臭名声说他宠妾灭妻么!”
“宠妾灭妻?”阿若挈策乌听到新鲜的词语,托着下巴好奇地看过来。
林夔止于是给他解释“在我俞国民风看来,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大不能做出此等荒唐之事,对家族延续、自身地位的发展来说,都是非常败坏的。”
“在清闽雪原上可没有这种说法,女人争夺宠爱正常得很,这是天性使然。”阿若挈策乌继续把茶水往嘴里倒。
号枝挑眉“那将军定是娇妻美妾满后院咯?不怕她们打起来?”
“哎,哪儿啊。我这岁数账里才两个女人,等夺了鹊城宝藏,再回去找几个好的。”
唯恐天下不乱的乌鸦又笑眯眯地转向凉州牧“林大人,老朽看大将军和您也差不了多大岁数,您家后院里……”
“说正事呢,别胡闹!”
“林大人真是无趣……那出了这档子事情,咱们还去么。”号枝放下茶杯,又抱着点心盘子吃了起来。
阿若挈策乌伸手从她盘子里拿了一个芸豆糕“当然去。不去怎么找宝藏。”
“将军说的不错,城主就算是……咳,爬不起来,府中也会有管事的人在。再者,拜帖已投口信已传,不去反而是我们无礼了。”
此事便在饮茶谈论间定下,时过晌午,一行人便向位于鹊城正中的城主府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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