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有啥都不如有个体己的好婆娘!哈,我媳妇儿做的酒,好喝吧!”李典大笑“嫂子手艺真是不错!哪像我家那个黑胖的媳妇儿,我多看一眼其他女人,就能操起扫把赶我五条街!”
“老兄,你那婆娘再不济还不是给你生了两个儿子嘛!哪像我,到现在只有个病怏怏的女儿,不争气哦……”
寒冷的夜风在老友的话语和温热的酒香中,被渐渐驱散,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比黑夜更加可怕的杀意。
或许是酒精麻痹了感官,李典毫无知觉,还在猥琐地笑着“我说老伙计,啥时候嫂子腌了好咸菜……”
迷迷糊糊的醉眼里,突然看到老友往日那张笑容憨厚的脸上溅满了红色。没有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李典当了三十年城头兵的直觉让他瞬间跳了起来,拔出手中的刀。
可是已经迟了,弯如新月的一闪刀光划过,斩去了他持刀的手臂。在那弯刀刺进胸口的最后一刻,李典作了唯一,也是最后的一次呼喊,城头兵的本职——
“敌袭!!!!!!!!”
老兵的鲜血洒在城头,烈烈的浓烟从火把中燃起,用生命传递着战报,却被暗中的黑影冷漠踩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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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烟,烟。
满鼻子满脑都是烟的味道,熏的人脑瓜子生疼。谢琅呆滞地躺在鹤年堂最里间的竹塌上,眼神绝望。这该死的烟熏治疗什么时候才能完!他已经被熏了五日有余,整个人都透着干姜的臭味了!
“吃药了。”布帘掀开,高大的人影走进来,将一碗蔓延着浓重苦味的黑色液体放在他枕边。
云伐早已换了身清闲贵人的打扮,此时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塌上那半死不活的书生。半日前他到处打听寻找这人,终于在这医馆寻到一书生被人打至内伤的消息,心急火燎地赶来,看到谢琅的一瞬间,他却很不厚道地笑了。
没错,笑了。而且还是笑得抱着肚子弯下腰,恨不得在地上滚两圈的那种笑法。
“你这个神棍子,离我远点!”书生几乎气绝,带着哭腔臭骂了他,不过配合他那刺猬似得脑袋上,一摇一晃的根根银针,只能让云伐再次发出一阵无法自抑的爆笑。
而此时的云伐拼命压抑心中快要爆棚的欢乐感,才能面对谢琅生不如死的表情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他再次提醒“书生,你该起来吃药了。”
谢琅眨了一下眼皮,眼泪就稀里哗啦流了下来。
“噗。”
“你不准笑!”书生凶悍地扑了上去。
“我不笑,不笑,你吃药。”云伐只感觉自己憋笑到快爆炸了。谢琅泪流满脸,他真的不是在哭,而是被烟熏的啊……
好不容易把那碗苦得让人发抖的汤药喝完,谢琅正龇牙咧嘴地吸气,嘴里却突然被人塞了个蜜饯。“盛丰斋的桃脯儿,味道挺不错的,给你压压苦味。”云伐说着往自己嘴里也丢了一个,然后把点心包裹放在竹塌上。谢琅咂咂嘴,一股蜂蜜的甜味加上桃香围绕舌尖,甜软不粘,真是好吃……等等,盛丰斋?!
想起那阴阳怪气的秦老板,书生全身一抖“你……你和秦老板什么关……”这一抖就把嘴里的桃脯儿吞了下去,顿时大声咳嗽起来,脸和脖子都变了色——噎住了。真是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云伐无奈地伸手拍拍他的背,让谢琅顺利把喉咙里的东西吞下去。
“我和秦老板能有什么关系,买了他一包点心而已。”云伐对谢琅的态度表示莫名其妙,“你要计较这做什么?要说我和他的关系,怕是还不如你我吧。”
他一边正儿八经地说着一边倒了茶水送过来,谢琅接过慢慢喝着“可是秦老板似乎很在意你?”
“……漂亮姑娘在意我还说的过去,一介商贾,还是老大叔那种级别的,在意我做什么?”云伐皱眉。
云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怕是你自己想多了罢。“
“哪家好姑娘会多看你一眼,哼。”谢琅的重点完全放在了前半句上。
云伐只笑了笑“好好养伤吧,书生!等你伤好了,咱们就该离开蒙州了。”
“啥?为什么?去哪?”谢琅刚躺下立刻跳了起来。
但是云伐早已掀了布帘走出里间,没有再给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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