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王浩学的是播音主持专业,方正圆腔吐词还算清楚。
可当初在学校时,老师就已经给他挑出了毛病。
表达能力尚可,但文字没有表现出感染力。
有的人说一段话,能够引起共鸣,或潸人泪下,或斗志昂扬。
有的人,却只能让人觉得像在背书,干巴巴的带动不起任何情绪。
而王浩的水平,恰好属于后者。
眼瞅着定神看着自己,好整以暇的赵逢礼,王浩多想大声说自己想做个颜值主播。
但是在心里比较了半天,终于没好意思把这种脸都不要了的想法表露出来。
“想出来了么?”
赵逢礼看了看手里的腕表,似是在提醒道。
“我会书法!”
王浩不知道书法能干什么,但此时此刻,却已经是他最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书法?”
赵逢礼哑然失笑,稍稍往前靠了靠,两个手撑在桌子上。
“你还会书法呢?说说,你是会硬笔书法呢,还是软笔书法?篆、隶、行、草、楷,你又擅长哪一种?”
“我都会。”
眼见赵逢礼感兴趣,王浩终于稳了稳心神,实话实说。
你小子扯什么通天大牛皮呢?
我在省书法协会求了好几年,寻古制,敬了拜师茶,摆了拜师酒。才跟在一个退休的老副会长那,学上了四五年的翰墨,尚且不敢说上一声精通。
逢人问起,也只说是粗通皮毛。
都会?你小子,可真敢说。
赵逢礼此时此刻,有着澎湃的心里优势。
跟地位无关,纯粹是被王浩骚到了痒处。
都说他赵逢礼文化底子不行,学了几年字,除了在家练练,也就办公室关上门随性挥毫几笔。
书法协会几个老头,甚至是几个师兄,动则十几二十年笔力,他自是比不过。
手下虽然有不少人,赵逢礼却不好叫来看自己卖弄。
王浩今天简直是送上门来了,怎么不让赵逢礼喜不自胜。
压了压嗓子,起身。
从后边书柜里,小心的拿出一套笔墨和宣纸。
“你说你书法写的好,什么都会,那么过来写两个字,让我也开开眼。”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神情里的跃跃欲试,却溢于言表。
只待王浩写完,然后以自己多年浸淫此道的眼光,把他的缺点拉出来,批的体无完肤。
然后再自己沾上几笔,让他见识到差距。
既可以满足自己心中那小小的虚荣心,又可以打消这小子不切实际的主播念头。
赵逢礼在心里盘算的满满当当。
王浩没有注意到赵逢礼的表情,虽然有些奇怪赵逢礼办公室为什么连笔墨纸砚都有,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能不能让赵逢礼满意,才是今天的重中之重。
手里握着紫毫笔,锋颖尖锐刚硬,是上等的淮兔毫制成。
笔杆通透圆润,入手头重而杆轻,杆身上,篆刻花鸟栩栩如生。
纸张则是上等的生宣,触感极佳。
砚台是刻有荷花楼台状,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精巧无比,制式则有些像端砚形式。
笔墨纸砚,无一不是高档货色。
紫毫笔尖比狼毫要硬,并不适合初学者,不用想,赵逢礼肯定也是个练家子。
看着还在发呆的王浩,赵逢礼故意咳嗽了一声:“小王,还等什么呢,写完了让我瞅瞅,我虽然水平不太高,但还是能指点你一下的。”
呃,指点?
这下王浩有些坐蜡了。
这要写的好,怕赵逢礼丢了面子。
这要写的不好,今天恐怕离主播无缘了。
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
呆立了三秒,王浩就下定决心。
倒清水,研磨。
春兰阁的墨,随着顺时针的转动,很快和一汪清水晕染在了一起。
研墨,其实也是一个平心静气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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