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胭脂姑娘与主子吃饭的时候,每日必饮酒。”元畅补充道。
“多么?”明福又问道。
“多,”元畅点了点头。
“这就是了,温补的药草虽然和酒相配更能发挥药性,但是过量的饮酒,反而过犹不及。不是什么东西都是越多越好的,过量的饮酒造成内脏的负担,反而有害。”
“果然用心之狠,其心可诛。”久未说话的隐狐愤怒的说着。
三皇子,不知道是真的有意,还是无意。不过要是真的,那他的心思可是昭然若揭。
咳嗽声从千锺祥嘴里漏了出来,明福赶忙上前。
“不用,”千锺祥摆了摆手,“母后知道么?”
“上次主子不是说……,”元畅低着头说着,只说了一半就不在言语。
“去说一声吧。”千锺祥低声的命令着,“要把我晕倒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和母后说清楚。”
“是,”元畅退了下去,匆匆的往外走去。
“你们都出去吧,让苗朵单独和我说会儿话。”
屋内就剩下,我和千锺祥,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怎么这么不小心?”
千锺祥看着我笑了笑,“把凤鸣令给你,我就后悔了。”
我笑了笑,开玩笑的说道:“舍不得把权利放给我?”
“权利带来的不只是便利,还会有无尽的危险。在我完全不能确定你是安全的时候,你现在的处境,犹如进入了虎狼之窝。只是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正在调查他们的事情。我不能冒这个险。”
“所以,你才想了这个办法,既不让三皇子起疑,又可以摆脱胭脂的纠缠?”
千锺祥笑了笑,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都无话,时间就在彼此的对望之中慢慢的溜走,我的心揪的生疼,因为千锺祥的傻。
“没有话,要和我说么?”千锺祥见我不说话,拉着我的手悄悄的问着。
是有话,可是看见他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恼怒的不想同他讲话。可是,他那双忽闪的比太阳还要灿烂的眼睛一直闪闪微微的,最终我只有缴械投降。
我把那天去袁家作坊调查的结果告诉了千锺祥,顺便问问他的看法,以及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
“现在看来老三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只有以不变应万变。隐狐,”千锺祥喊了一声。
隐狐立马就推门而入:“主子。”
“让人看着三皇子府,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来报。”
“是。”
“虽然外面阳光正好,但是春日的风没有个定性,再吹到就不好了。你先歇歇,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千锺祥不依,娇气的像一个会耍懒的孩子。万不得已,我只有坐在屋子里,陪着千锺祥,或许就是这样双目而视,不停的对望也是好的。
“皇后驾到。”尖细的嗓子透过窗户纸穿了进来,直刺得人耳朵疼。
我慌忙的起身,拉开了掩紧的房门,行着礼。
只看见皇后穿着凤尾花纹的锦缎绣花鞋,大踏步的走了进来,脚步匆匆,很是急躁。
“儿臣给母后请安。”千锺祥说完就要从床上起来。
“快躺下,怎么又弄成这个样子?”皇后掖好千锺祥的被角后,又扫射了一下屋子,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转回了千锺祥的身上,“听说你最近收了个侍妾,人呢?”
刚刚那如芒在背的逼视,我虽然没有仔细的去看,但是那种打量不是善意的。
“回皇后娘娘,刚刚明福公公给太子把脉的时候,胭脂姑娘不相信明福公公的医术,吵嚷着不让明福公公给太子看病。我一着急就让人把胭脂姑娘架下去了。”我连忙上前回答着。
皇后娘娘没有回答,我能感觉到皇后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狠厉,似乎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屋内的空气,让人急迫的张开了嘴。
我努力的压抑着,想要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以此减缓皇后带给我的恐惧。
虽然知道,千锺祥会保我安然。可是,我还是很紧张。
静默的时间中,千锺祥开了口:“母后,是我授意的。”
皇后这才缓和的了脸色,我一时没有注意,却忘记了在这个时代,皇权至上的权威。这就是掌权在位之人最后的底线。
这一点,就连爱子心切的皇后娘娘也是深得体会的。
“把胭脂带上来。”皇后已没有了看着千锺祥时候的慈爱的样子。不严而威的气势,就这样从这个年逾四十的人身上散发了出来。
原来,爱子为爱子,可是要是有人胆敢触摸到皇权的逆鳞,那么便是天大的不可饶恕的罪过。
突然想起来一首诗:中允功名洗马才,旧僚陪送有谁哀?临湖殿里弯弓客,却向宜秋洒涕回。
不知道,我久在千锺祥身边待着,会不会,也同样经历玄武门之变那样的悲剧,或者是更惨烈的九子夺嫡。
胭脂被带了上来,好看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核桃的样子,微微肿起来的眼睛倒是有一点,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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