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锺祥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眼中有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神色:“为什么要问我这样的话?”
“这个时代随身侍妾不是很多么?主子高兴了,身份抬正了都不是问题。你如果有这种念头,就当我没说。”
“没想到你还挺大度。”
看出了千锺祥说话中的怒气,再加上我的本意并非大度这一点能说的清楚的。脸上堆砌笑容:“人活在这个世上,除了躲不掉的责任,还要去寻找幸福。你是明福,隐狐和春花他们的归属地,可是归属不一定是幸福。这些人既然跟着你,就应该想办法让他们找到自己的幸福,有些人认为金钱是幸福,有些人认为权利是幸福,而多数女人认为家就是一个人幸福的所在,不是么?”
“所以呢?”
我凑了上去:“所以,你看严如意怎么样?”
千锺祥没有说话。我继续我的滔滔而浅显的言论:“如果冬雪同意,你也同意,我想把严如意与她凑成一对。”
“我没有意见。但是,我对你有意见。”
阳光最是温暖,但是当这些阳光变成冰刀尖刃的时候,没有温暖,只有刺骨无比的严寒。现在的千锺祥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我哆嗦的问着,有了一种捅了马蜂窝之后,无处躲藏的感觉。
“有什么意见?”
“我说过我心意于你么?”
我点了点头。那逐渐逼近的身子给人强烈的压迫感。我躲无可躲,只有用双手紧紧捂在脸上。
“现在还没有在一起,就如此的大度。你心里没有我?”
恍然把手拿了下来,我睁着眼睛:“有,怎么能没有。没有,我干嘛同意与你一同回南屿。”
“那你还问我想不想把冬雪收在身边?”
打着呵呵,我极其无辜的眨着眼睛:“这样问不是显得大度吗。女子要三从四德,好歹我也要装装样子。”
“真的这样想的,没有想把我让给别人。”
“没有,”我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说着恳切无比的话。
“你呀。”千锺祥捏住了我的脸。
“疼,疼。”我讨扰地说道。不敢去掰他的手,毕竟想了想,我还真是说错话了。
“你不用费心,我把冬雪许配给严如意不就行了。”
“别,我只知道严如意心仪冬雪。但是冬雪是怎么想的,我一点也不知道。先和你说一声,让他们顺其自然就行。”
千锺祥顺势在我的身边躺下。蓝天白云,瓦蓝的颜色,明亮了眼睛中的色彩。这是一个美好的时刻,且闭着眼睛享受微风拂面的感觉。
千锺祥揽过我的身子,就滚落在了石头旁边的草地上。
刚才躺倒的石头上三枚暗器赫然跃入眼睛,像一根如梗在喉的鱼刺。
来人似乎不想让我们有停歇的机会,又有暗器袭击而来。
我被带到了一棵大树后面,以树避身,才稍稍有了安全感。一颗不停跳动,下一秒就会破胸而出的心,渐渐的不再那么骚动。
隐狐已经追了出去。一身黑夜的他,掠过空中,在太阳的光线下异常的醒目。
“还真被你说着了。还真的有人要来暗杀二回。你是不是被暗杀着长大的?”
“皇家之人哪一个没有被暗杀过几回。特别是当了太子之后。不过我命大,一直活到了今天。”千锺祥说的云淡风轻。
历史比比皆是,皇位之上满是鲜血和牺牲。玄武门之变,神龙政变,唐隆政变,以及清朝的九子夺嫡,哪一个不是鲜血背后亲情与权利的较量。
“这些暗杀的人会不会都是东燕二皇子派来的?”
千锺祥拧眉思索了一会,“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我这一趟北襄之行,南屿的朝廷中人都知道,也不排除有其他的可能性。”
“你和你的兄弟们不亲?”已经明知道答案,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千锺祥笑了笑,从树后走了出去:“不能用亲来形容。应该说他们都很客气。”
扭过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站在树后的一群人。
躲在暗处的人最终还是逃了。隐狐站在千锺祥的面前:“没有追上,但是他中了我的暗器。”
“知道了。还有多长时间到袁庚山?”
“不出意外的话,三天的时间就会到。”
“嗯。”
坐在马车内,看着手中的医书。有一半的地方已经被我做了密密麻麻的注释。现在看起来简单多了。
“医无子之所以有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南屿之内的袁庚山。袁庚山上有很多稀奇的草药。大概有几千种吧。”
“袁庚山很大的?”几千种不是个小数目,如果不是袁庚山大的原因,我真的想不出来几千种草药是怎么生长在一座山中的。
“很大,袁庚山其实一群山的名字。高山上有积雪,积雪终年不化。春夏秋三季,山上植被覆盖葱茏,品种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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