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还有一张千锺祥临走时突然兴起做下的一首诗:
一夕一夜半,一月挂中天。
一园一屋人,一语话山川。
我把它轻轻的卷了起来,放在了屋内的壁橱里。在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苗丽已经勾勒出了一个大概。
眉目渐渐的明晰了起来,和我记忆中苗岩的样子如出一辙。
待确定墨迹完全干透之后,我才小心的收了起来和千锺祥的那首诗放在了一处。
在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爬了三尺,想起来今天千锺祥要动身回南屿,我也不敢再窝在被窝里,连忙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竹落里已经一片忙乱,屋子里没有我要找的人的影子,伸手拦下一个正在搬东西的侍从:“你们主子呢?”
“去北襄皇宫了。”
我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流芳阁。千锺祥应该是去辞行了。这一来一回,路上在耽搁一些时间,千锺祥恐怕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我看了看屋内,也没有多少东西要收的,和苗丽招呼了一声就去了芜菁院。
刚到芜菁院,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田园农舍,到处洋溢着菜花的香气。
没有小桥流水曲径通幽,芜菁院的一个角落,有一处茅舍只有三间。
房顶上一溜的稻草软塌塌的被铺在上面,像极了长着长刘海的耄耋老翁,怡然自得的自有自己独一份的闲适。
院子里种了许多的菜,绿油油的一畦一畦,满满的占据了院子里大半的空间。在东北一个小角,居然还有一方池塘,水面上居然还游着一些鸭子。
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带陶渊明笔下的鸡犬相闻的桃花源,这里真是再美妙不过的所在。
“严如意,”接近茅屋的时候,我就嚷开了嗓子喊道。
严如意慌忙的从屋内大踏步的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一直说来看看你住的这个芜菁院,一直没得空。现在看来,还是来晚了点。要知道,你这里是这么个样子,我早来了。”
“好吗?茅屋、菜园,哪里有流芳阁的格调高雅?”颜如玉当然明白不了我这个来自现代的人,看到这种田园风光,是如何的快意。
“这你就不明白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要的就是这份闲适。我倒是很喜欢这里。”说着话,脚步没停的带着我的眼睛去探访三间茅屋里的真谛。
别看茅屋的外面看起来很乡气,里面可是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看起来就很有格调。
有酒桌,茶登,高几软座。墙上还挂着一笛一箫,田园中带着高雅。
“屋里也好。雪天一坐,蒸酒,听曲,看落雪飞花,又是另外一番人间美景。那边有个小池塘可以钓鱼么?”
严如意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河中有鱼,但是没有看见过别人钓鱼。”
“那就是能钓。”无限感慨,千锺祥还真是一个十分享受生活,且品味格调极高的一个人。
“看这里规整的齐整,平常有人来打理吧?”
“有,隔三差五的会有人过来整理这片菜园。”
我摸着墙上的一支箫,想象着冬雪吹箫时的样子:“我要去南屿了,你若愿意同我一道去,就收拾行装。我们今天就走。若是不愿,我也不强留你。毕竟北襄才是你生活的地方,也是你自有记忆起熟悉的地方。”
这支箫上的纹路有点别致,看久了才想起,这正是南屿的三头凤雏尾巴上的花纹。刚想取下来,严如意就开了口:“这是冬雪姑娘的箫。”
“哦,冬雪的。她也住这儿?”顿时墙上的箫对我没了一点的吸引力,反倒是严如意的话让我好奇万分。
严如意脸上升起一片可疑的赧然:“不是,这片园子平常都是冬雪在管。墙上的箫也是她的东西。”
“哦?”我缓缓的往外走去。拾起一块泥巴,奋力的望池塘里一抛,惊起白鸭片片飞。水面上一圈一圈的波纹就这样荡漾开来。
“你觉得冬雪怎么样?”
严如意被我猛然抛出的问题,砸住了欲要跟随的脚步,凝固住了脸上的表情。好半天,才开了口:“好。”
我说昨天怎么见严如意在厨房门前劈材呢?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不管严如意有没有从扭捏中转变过来,也不管他有没有对冬雪心存好感。总之是个好现象。
“问你跟不跟我一起去南屿,你还没有回答呢?”我又再问了一遍。
严如意:“去,我说过跟着你一起闯江湖。反正我也无亲无挂,到哪都一样。”
“那好,你收拾东西吧。我先回流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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