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言被朝着面门直直打来的三把长刀弄得一惊,本能地朝旁边闪去。
破风而来的长刀猛地朝前一窜,将闪到一边的何清言一围而上,刀尖一偏,三个锋利的刀口凌厉地指向中间被困住身形的人。
离于微不到半步距离的飓风本来就是他撑着一口气运出的,此时对它的操控和维持已经到达何清言的极限,被这样一打断,那来势汹汹,绞杀周遭一切的飓风立刻就溃散下来。
无数的枝叶飞石连同着被卷入的一众六翅怪脸在她身前轰然散开,绻落一地狼藉。
看到眼前已经无碍,于微一挥手,那三把环绕在他周围的长刀也化作无数的液珠一落而下,将何清言四周灼出一大片环形的土坑。
这时,草丛中微动,扭动着身体的白夭夭衔着暗红色的耳钉快速窜了出来。
早在飓风推来前它就闪身躲入了一旁,如今看危机解除,它立刻爬到于微脚边,顺着她的小腿盘踞而上,将嘴里的耳钉吐在她的手心中后,重新滑入腕间乖巧地盘了上去。
跌坐在一旁的何清言苍白着脸咬牙切齿地看着对面的于微,当下再次翻出手还要发出风刃朝她而来,却发现自己的异能如同枯竭的水一般,根本无法再行出手。
于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再动手要他的性命。
对她而言,何清言还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她看得出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一时糊涂,但一点也不蠢,相反还十分精明,而且懂得审时度势。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一根经的智障,只要稍加点拨就会明白过来。
末世里,与其频繁地去结下那么多无谓的仇怨,倒不如现场就把话挑明了说出来,能听得进去,大家点个头就算恩怨过了,听不进去的,下次再见,杀人见血也不用太多废话。
何清言背靠在一棵树上,大量地消耗异能和念力让他现在十分虚弱,脚下几乎都站不住,陈文涛立刻上前在他的一边扶着他。
“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菲若好心救你,你还恩将仇报,简直是丧心病狂!”他对着于微怒目道。
于微朝他瞟了一眼。
“在我心情还没很糟之前我劝你把嘴巴闭上,自己糊了猪油蒙了心地被女人骗就不要乱泼脏水,再乱说,下一滩水就是你。”
何清言听后一时气极,挣扎着想要上来找于微拼命却被一旁的陈文涛死死地按住。两人眼中皆是怒气冲天,但只是碍于形势所迫不再多言。
看到两人总算安静下来,于微缓缓开口道。
“你自己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当初是不是焦菲若怂恿着你们跟我一起上山?以你们的实力,就算没有本地人的带领,废不了多少时间,照样能出山。但为什么偏偏看到我后她就非要你们一起跟着上来呢?”
何清言闻言眼光一闪。
那个时候他确实对焦菲若执意跟着于微进山有过不赞同的想法,毕竟他们只要顺着路往前面赶,脚程快一点,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说不定就能出山。实在没必要冒险在深山老林里多住一晚。但焦菲若非要说大家现在劳累了一天,还不如早点休息养足精神,第二天能好好赶路,而且前面有当地人引路能省去他们在这山野里可能会走弯路的麻烦。
现在细细想想,这些理由确实都站不住脚。
“你想说什么。”
“你们不过是做了她打劫的刀而已,她之所以让你们跟上我是因为早就盯上我的剑,让你们牵制我的注意,她再浑水摸鱼,没有比这更好的计策了。最重要的是,你们这些实力不俗的人能够保护她,让她即使偷了剑也被我发现,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你们就没有奇怪,她一路上凭什么对一个普通人频频示好,而且直到我过去后她就马上提出要看我的剑?”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说明她真的对你的剑居心叵测,况且你那把破剑她有什么好觊觎的。”
“我那把剑杀虫人无往不利,还能叠加我的异能,你觉得呢?要说为什么非得怀疑她,从我拿出剑到尸猫出现,这当中不过才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离我那样近地能完成偷剑的过程。最重要的是,我还知道她身上的那个耳钉可是个能寻宝的好东西,我那把剑的不同之处就是它看出来的,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焦菲若一路靠着你们,截获的宝物可不少。”
说完,于微晃了晃手上那枚红色耳钉示意道。
“你说什么?寻宝的东西?你是说她一直戴着这玩意儿收了很多宝贝?”何清言觉得这话简直就像是胡言乱语,一脸疑惑。
“很正常,就像我们现在手里的异能一样,你会觉得匪夷所思吗?焦菲若可不光只会水异能,譬如隐藏东西,譬如水遁。”于微挑了挑眉。
“水,水遁?”何清言惊讶道,想起之前焦菲若突然化作一滩液体的诡异情形。
“我之前发过去的是液刃,就算削过去也不过是她脑袋落地,要是真想她变水,只少也得推个水幕过去吧。”于微撇了撇嘴。
何清言细细一想,确实如此,此时对于微的话不由得信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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