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时正值大行皇帝丧期,大行皇帝又是个纵情声色之人,后宫女眷一堆群,塞满了东西六宫,一时间也不好清理出来给新帝的妃嫔居住,所以闵氏、玲珑等一众王府女眷只能委屈地在重华宫住几天了。
重华宫又叫东宫,乃是太子登基之前的居所,本身是一座三进的院落,面阔五间,进深一间,黄琉璃瓦硬山顶,明间开门,余皆为槛窗,建筑格局只比妃嫔们住的东西六宫稍逊一筹。
闵氏和玲珑等人就暂住在重华宫后院的翠云馆中,等候大行皇帝的妃嫔搬出东西六宫,然后重新打扫一番,她们就可以按照册封位分住进去了。
入住重华宫的第一天,王府众女眷都沉浸在丈夫成为新帝的喜悦中,只是心思各异。
对于玲珑而言,这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就算有欢喜,那欢喜劲儿也早过去了。
再加上今天哭灵哭了一整天,嗓子哭得发哑,双腿跪得发麻,早就累趴了,由祥芝、瑞芝伺候着洗漱,便即沉沉睡去。
再说这边,闵氏在正殿坐下来,原本一张吊丧哀悼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花穗察言观色,忙端了一盏金银花茶来,轻声道:“娘娘,这金银花茶败火,您喝点去去火吧。”
闵氏看了一眼,旋即接过她手中的茶盏,便要往地上摔。
花穗忙阻拦道:“娘娘息怒,这会子正值先帝大丧,您可不能随意发火,否则若是传出去,外头指不定怎么编排您不想给先帝服丧,所以妄动无名之火呢。”
闵氏听了,脸色变了变,这次把茶盏放在桌上,悻悻道:“本宫一番算计,本想利用给先帝哭灵之事,给玉氏治一个不敬先帝的大罪,好叫她失宠于太后,没想到这么完美的计划,居然被夏皇后横插一杠给破坏了,真是气死本宫了。”
花穗叹道:“这次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个夏皇后,咱们倒是忽略了她是玉妃闺中蜜友的事实,更没想到她居然能这个节骨眼上给玉妃准备了那一条帕子。”
闵氏恼恨道:“夏氏这个贱人,不过一个死了丈夫、无儿无女的皇后,居然敢坏本宫好事,真以为本宫不敢动她吗?等先帝出了丧,皇上正式登基,本宫非得给她点颜色瞧瞧不可。”
花穗道:“皇后再不好,现在毕竟还是皇后,皇上虽说被立为先帝,但夏氏还是他名分上的嫂子,有道是长嫂如母,若是苛待先帝遗孀,说出去也不好听,权且多让她几分,反正她没有儿子、没有丈夫,翻不起什么大浪的,您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
闵氏听了,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旋即,她又愁眉道:“皇上登基,尽管本宫是正妻,跑不了一个皇后之位,可是皇后除了本宫这个正妃之外,还有三个侧妃,且这三个侧妃的身家背景都不弱。”
“汤雪曼是是帝师之女,天地君亲师,帝师之女非同小可,再有那青梅竹马的情分和中秋花月之貌,这次大封六宫,肯定跑不了一个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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