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叔正看得入迷,边看边调配药剂,迪迪向他问好,“百草叔,晨安。”
“迪丫头,你也晨安!”
那个男人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迪迪也没有理会,从前厅来到那个杂物房。
被称为“学堂”的房间门已经打开,里面虽然小,但胜在很整洁,穿着蓝衣的男子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写什么。
迪迪清了清嗓子,叫他一声,“夫子,晨安。”
那个男子转过身,迎着初晨的太阳,眼睛弯弯的,煞是好看,迪迪很没有原则地看呆了。
果然好看的人,人人都是喜欢欣赏的。
屈楚的嘴角上扬,回应她,“嗯,迪小姐,你来了。”
屈楚把毛笔放下,指着那张桌子,“那是你的练字的地方,来,坐在那里吧。”
迪迪非常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绣竹把学习工具拿过来,放在桌子上,迪迪看到了屈楚刚刚写的字,是一些基础的文字,其中包括天、田、日、月……
绣竹把东西放好之后,就站在迪迪的身后,一脸花痴地看着屈楚。
“这些字,你可都认得?”屈楚对着迪迪说。
“认得的,夫子。”
屈楚又开始换上新的宣纸,写过另外的字,然而,迪迪看着出现在宣纸上的字,她还是点头。
“夫子,这些字我都会,你就不用教我了,要不,你教我诗词吧?”迪迪建议着,再教她写字,她也写不漂亮,还不如教她读诗词、背诗词呢。
屈楚:“也好,既然你都懂了,那我不再教这些。”
屈楚在桌子边上拿过一本诗词,翻来,放在迪迪的面前,开始读: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已三更。……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迪迪忍不住拍起了手掌,在屈楚的注视下,她才停下了动作,尴尬地解释着:“夫子,你读得太好听了,真是好诗,好诗。”
绣竹也拼命点头,表示同意。
屈楚的声音是明亮型的,读的时候,又倾注了感情,仿佛他就是这首诗的作者。
见屈楚停了下来,迪迪又说:“夫子,这首诗的意思是什么?我不知道。”
迪迪用毛笔写下了那一句: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虽然写的字就像鸡爪一样,但是,屈楚还是能看懂的。
“夫子,这句诗,是说词人讨厌自己不能放下功名利禄么?”迪迪抬头看着他,说出自己的观点。
屈楚:“嗯,差不多就是这样,词人可以说是愤恨这个为功名利禄而奔竞钻营的身体,迪小姐,你理解得很好。”
迪迪“开心”地笑了,嗯,作为一个二十多岁心灵年龄的阿姨,她被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说,她理解能力很好……
屈楚很尽职,并没有为难迪迪,夫子与学生,两个人相处得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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