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怪我眼拙。这树上还有一个呢!怎么,手短够不着啊?”
将军府里嘴最欠的二少爷在得了妹妹一个没好气的白眼之后非但没收敛,气焰反而更嚣张了。这话,他是对着他一直看不惯的徐戍说的。
许是难得见这平时总喜欢压他一头的小子出丑,豆丁二哥干脆抱着膀子看起了热闹。
“徐戍,你先下来。”
一直没开口的大少爷终于开口。他一手将袍子一撩,正准备掖袍脚的时候被自己弟弟的两只手死死钳住。
“大哥,别去!”
声音虽低,但似乎也没逃过豆丁的耳朵。她三步并作两步跑来,面朝着自己大哥哥,神情恳切地求助自己的大哥:
“大哥哥,你甭理他。帮帮我吧,好不好?”
看见老二拉着大哥的手,二话不说,上手就去掰,没两下就掰开了。
老大于是又重新开始摆架势,还没等拾掇利索,“啪嗒”一声,从树上掉下个人来。不必说,正是客居在将军府的徐安之子——徐戍。
上树容易,下树难。更难的是还要拿个风筝。徐戍掉下来的时候是半边屁股先着地,可能是摔得狠了,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却死死拽住那只风筝的龙骨。
可惜的是,风筝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扯出一个大窟窿,活灵活现的燕子不见了,变成了只‘破口袋’。
“啊哈哈哈哈……哥你看,技不如人还逞强。这叫什么?这叫活该!”
正值变声期的二少爷肆无忌惮地嘲笑着刚刚摔下来的徐戍,笑声刺耳,还拍着手喝着倒彩。大少爷看见自己弟弟这个幸灾乐祸的样子,眉头紧蹙,显然不赞同他的行为。
当大少爷正要赶过去扶人的时候,却看见自己妹妹如一阵风似地刮过,将皱成一团的风筝丢开,对着地上的人急得直抹眼泪。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摔得怎么样啊,要急死我了!”
已经在地上躺了好一会的徐戍还是没有理她,看得出他不是因为出丑羞愧得说不出话,而是因为疼得压根张不开口。
“希希,你站在边上去。你,去叫几个家丁过来抬人。”
大少爷神色镇定,这当口对着自己妹妹的语气仍是一贯的温柔安抚,不过,对自己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二弟却严肃极了。
二少爷虽然看不惯徐戍,但也知道轻重缓急。听见自己哥哥吩咐,就马上叫人去了。
因为这次事件,徐戍被自己老爹勒令待在家里养伤,三个月内不许出门。这可急坏了将军府内的小小姐。
少了给自己收拾烂摊子的戍哥哥,她是做什么都不得劲。想找大哥玩吧,大哥开口闭口的总是兵法战阵,听得自己头大。
二哥又跟她从小不对付,每每见面除了冷嘲热讽就是阴阳怪气,她才懒得去找他玩。
三哥倒是见谁都乐乐呵呵特别好说话的人,但却是只实打实的“书虫”,喜欢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读书,她去找过他两三次,每次都是陪着他看一小会书就挨不住睡着了。
所以除了需要闲眠的夏日,别的时候她也鲜少去找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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