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卧室,地上果然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看模样像是从床上掉了下来,趴在床边上一动不动。
收了萝卜,俞幼欢扶起老人,灵力入体没多久,老妇人微微睁开眼。
“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不要害怕,我是三中的学生。”
家里突然闯入陌生人,即便是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姑娘,心里总归是发毛的。思来想去,似乎这个身份能稍微让人放松些。
老妇人摇了摇头,“将死之人,没什么好怕的。三楼的书房可去过了?”
俞幼欢想着刚从书房路过,点了点头。
“怎么就您一人在家,您这情况离不了人,得给家人打电话叫他们回来。”
“回不来啦,都死了。”
老妇人神情无悲无喜,一双空洞的眼似是透过她看向了远处。
俞幼欢顺着视线回头,这才注意到身后一张案吉上,摆着一张面容慈祥的老人,和一张风华正茂的女子的黑白照片。
见她看得专注,老妇人靠回床上,脸上终于有了波动。“是我老伴儿和孙女儿。
老头子走的早,十几年前就没了。唯一的儿子和媳妇去了黎州,几个月前两人突然音信全无,当地的警察直接按失踪人口处理了。
这个家就只剩下我跟孙女儿相依为命,可狠毒的老天把她也从老婆子身边抢走了。
你说,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让他们那么狠心,一个个抛下我个糟老婆子,在这地狱里苟活……”
老妇人还在喃喃自语,俞幼欢却仿佛看到了前世的奶奶,她们的命运何其相似。
虽有儿有孙,却活得生无可依,孤独凄凉。所以才会在她刚离开不足半年,就早早离开了人世。
无处安放的爱与被爱,是不是也让她觉得如同活在地狱?
老妇人似是没有察觉到她走神,继续道:“本想过了孙女的三七就这么跟她去了,倒是没想到今晚那歹人还会再来。”
俞幼欢闻言一愣,神思回笼。
今晚来的异能者可是跟阴启帆有关,难道?
“您孙女儿是一中的王老师?”
“王静,本以为当老师是份安稳工作,哪知会被人活活闷死在教室里。”
还真是那个受害的女老师。
“那些警察是指望不上了,到现在也没给个说法!好在本也没指望他们。来得好,来得好啊!可恨老婆子无用,没能当场给她报仇,让他给跑了。跑吧,我倒要看看他能跑到哪儿去。”
老妇人说这话时神情癫狂,难掩得意。
俞幼欢直觉老妇人知道些什么,又问道:“您怎么知道今晚来的人就是害您孙女的凶手?”
“这不是第一次。说到底都是我那老头子害的,早年当教授偶然得了些东西。
上次就来家里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想是没找到他要的东西,今晚就又来了。三楼书房动静那么大,老婆子想装睡都不成,这不,找不到就来逼问我。哼,杀了我孙女还想从我嘴里掏东西,他做梦!”
到此俞幼欢算是明白王静因何而死了,怀璧其罪!
比之此,更令她惊讶的是老妇人此时的态度,对她个陌生人是不是也忒不设防了些,简直有问必答,她就不怕她是同党?
不过一想到老人许是太孤寂,她没深究,问道:“那您看看家里有没有丢其他重要东西,可要报警?”
老妇人古怪的看了她两眼,“不用,人都没了,还有什么东西算重要。那些警察都是些不顶事儿的,任何时候靠别人都不如靠自己。”
这观念俞幼欢很认同,逐点头道:“天亮还有会儿,您别想太多,再睡会儿吧!作恶的总会有人收拾,说不定已经得了报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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