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谢谢了。”
俞老太喂完牲口回来就见姐妹俩在厨房里,有说有笑,不免跟着嘴角弯了起来。两姐妹十多年没见,她还真怕生分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
人老了图什么了?不就图个儿孙绕膝,家庭和乐嘛。
“聊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一见俞老太,俞幼欢一扫散漫敷衍,整个人都活跃了。
“奶,刚姐说她挣学费供我上大学,你从此得想清福咯!”
“你个泼猴,那还不好好读书?我们家以后也是要出个大学生的。药吃了没?”
“药不齐,马叔说得上山去。奶,我们这儿有参?”
俞老太听的一惊,忙停下手里的活计问道:“你马叔和你说他要去挖参?”
并没有,她现在的身体不需要用参调理。
“只说想跟猎户进山。”
崔家坳四周都是山,村民嘴里的进山却是特指进鸡公岭。
“这不成。欢啦,咱现在有钱,不能让你马叔为你去冒险。鸡公岭那老山上面多少年没人去过了,要有个万一,你这一辈子都不得心安。你富贵叔这些年是怎么对咱的你清楚,即便这样他还是觉得欠了你爷一条命,到现在怕都没安心过。”
提及已经走了三十几年的老伴儿,俞老太声音有些低沉。
关于早逝的爷爷俞幼欢知道的不多,隐约听人提过好像进山了,被鸡公岭上的狼咬断了腿,救治不及去世的,居然还牵扯到了富贵叔?
“您放心,我已经给马叔说了。去县里中药房买点儿现成的。”
“这就对了,你还小,不懂人情债最是难还。人啦,活着就求个心安。”
劳累又心安的俞老太这晚睡的很沉。
临近1点时,俞幼欢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凝神细听了会儿,穿衣下床跑出了院子。很是艰难的爬上了门前的核桃树。
土铳的声音似乎是从溪口坪传过来的。
夜幕下黑漆漆的一片,只隐隐看见山下似有亮光,嘈杂声倒是听得更真切了些。
野猪进村了!
果然没多会儿驱兽的音乐声停了,村长的声音从喇叭中四散开来,震耳的回音在山间回荡。
“村民们,溪口坪顾顺年家附近出现了10多头野猪,请有猎枪和土铳的村民赶紧来溪口坪支援,其他人关好门窗,不要随意出门走动。马博文,马博文请速至溪口坪顾顺年家,这里有人受伤,这里有人受伤。”
广播一连播放了五遍,俞老太被吵醒,裹了件衣服在俞大欢的搀扶下匆匆忙忙出了院子。
“你妹呢?”
俞大欢一脸懵,她哪儿知道啊。
睡得好好的突然喇叭就开始发疯,回趟家,这两天真是连个囫囵觉都没睡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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