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夜未眠,查了宫宴,又查二皇子贴身伺候的人,然后放心不下的在二皇子床边守了一会儿,眼看时辰差不多了,才回了内殿,坐在外间上首,闭目养神。
舒云烟行了礼,蹙着眉,语气却坦坦荡荡将木灵在永延宫查到的结果一五一十的禀告了皇后。除去剩余热秆草的数目不对,还有最近来往永延宫的其他宫人的记录,永宁宫、双雪宫和永乐宫都有宫人单独来过,分别做了什么,面上的事也记录得清清楚楚,至于有没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事就不太好查了。
末了,舒云烟顿了顿,抬眸,对上皇后的目光:“此事臣妾的确有嫌疑,娘娘为何还要臣妾从旁协理?”
皇后起身,按住舒云烟的肩膀:“因为本宫相信你,你没有理由去害二皇子,反而,是一些人有意图可能来陷害你。”话虽如此,但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隐隐还透着一丝怒气。
皇后命人将最近来往过永延宫的那几个宫人带到凤仪宫,这自然就惊动了三宫主位,况且昨夜皇后并没有加紧封锁消息,所以二皇子发热的原因已经不胫而走,各宫嫔妃早就迫不及待想看看皇后会如何处置舒云烟了,可惜她们却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先是皇上当场口谕,后又是太后那边下了懿旨,命皇后两日内将下毒之人,人赃俱获,这不明摆着偏袒舒云烟,不认为是她干的嘛!
凤仪宫正殿,皇后坐在上首,底下跪着的是有嫌疑的宫人,她扫视了一番坐在下首的各位妃嫔们,舒云烟,淑妃,贤妃,珍妃,慧贵嫔。“去把玉嫔和岚贵人也请来。”她侧头吩咐怜星道。
玉嫔和岚贵人也到了,这好似跟晨昏定省的请安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了,本来今晨的请安是被皇后临时取消了的。
现下,凤仪宫人聚齐了,倒是难得的安静,没人开口说话,跪在地下的奴才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得见皇后端起杯子喝茶的声音,甚是突兀。
气氛太过压抑,贤妃想着还是缓和一下比较好,于是小声开口道:“皇后娘娘,不知二皇子现下情况如何?可有好些?”
皇后放下茶杯,注视着贤妃,嘴角擒着讽刺的笑意:“昨夜各宫眼线不都回去传话了吗?在座的恐怕比太医都还要了解二皇子的病情吧,何必多此一问呢?”
贤妃怔住了,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皇后少有这样讽刺犀利的言语,这次的事情恐怕真的触怒她了。
“皇后娘娘息怒,臣妾等也是挂念二皇子,也想早些助娘娘查出下毒之人。”珍妃眼眸和善,恭敬的向皇后解释,打着圆场。而后又看向舒云烟,表情依然,“毕竟谋害皇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臣妾等也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珍妃平时不来凤仪宫,难得来一次,的确要多开口说说话,才好让皇后娘娘注意你的存在。”舒云烟语气轻描淡写的怼了回去。
珍妃皮笑肉不笑的收回目光,期间用余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永宁宫宫女金盏,“皇后娘娘,听说二皇子中的是热秆草毒,众所周知,这后宫只有舒贵妃娘娘才配用这种珍稀的草药,如今看来这草不仅能治病,还可以害人呀!”
不理珍妃话中的挑衅,皇后径直公布道:“经查,永延宫小厨房里储存的热秆草被人偷拿了十几株,而最近来往过永延宫的宫人已经跪在底下了。”
淑妃定睛一看跪在自己脚边的宫女,怪不得觉得有些眼熟,这宫女是永乐宫的洒扫宫女,“你何时去过永延宫,又去做了什么,还不快仔仔细细的,一字不落的向皇后娘娘禀告!”
小宫女早已满身大汗,畏畏缩缩道:“永延宫的芳菲是奴婢的同乡,奴婢是去找她的,我们很要好,她也经常来永乐宫找奴婢···奴婢绝对不会偷东西,更不敢谋害二皇子啊,求皇后娘娘明鉴。”
“传永延宫芳菲,当面对质。”皇后下令。对于之后的几个宫人也都一一对质了,不仅如此皇后还派人仔细的搜查了他们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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